麻甩了甩尾巴,
然后在褚歸腳邊往地上一躺,
舉著四肢露出白肚皮。
褚歸的手落到了白毛毛上,來回挼了幾下,打不過老鼠便打不過老鼠吧,嚇一嚇得了。
第三日的病人明顯不及前兩日,本社的人愿意來的全來過了,衛生所的大門恢復了往日的情形。田勇卸了勁往椅子上一坐,癱著腿打哈欠。
如果此時來上一場雨,或者降降溫,那叫一個舒坦。
趁著沒病人,褚歸整理著他近日所得,有幾個特殊病例值得他寫到信里與褚正清他們交流一番。
張川踹了下田勇的椅子,沖他使眼色,人褚醫生那么勤奮,他偷懶像話么。
田勇的悠閑夢碎了一地,望著桌上的資料愁眉苦臉“褚醫生,你真放心把那些人的復診一起交給我們啊”
“放心。”褚歸干脆道,他心里有數,真正棘手的一批他拿著呢,定了十天后統一復診。
鄉社的人時間精力有限,病入膏肓瞧著沒多久活頭的,無論是病人自身與家屬均心照不宣地放棄了求醫,而凡是能來到褚歸面前的,說明都還有得治。
上半日在平靜無波中結束,田勇聞著食堂傳來的香味流口水,屁股蠢蠢欲動。
“哥”一道清脆的女聲打破了田勇的慶幸,田小妹拎著飯盒,目光掠過田勇,定定地落在右側的青年身上。
從她的角度,穿著襯衣的褚歸帶著與整個衛生所截然不同的氣質,像小麥地里長了一株高粱那般引人注目。
“你咋來了。”田勇一個健步擋在田小妹眼前,推著她往外走,“吃了飯了嗎,你不是一直想上飯館吃一頓,走,今天大哥我請客。”
田勇內心滴血,原來褚醫生的醫術破除不了封建迷信,他的錢包終究有一劫。
“哎呀哥,你別推我,媽讓我來給你送雞湯。”田小妹掙開田勇的手,把飯盒往他懷里一塞,眼睛望著褚歸的方向,“哥,那位醫生是誰啊,我怎么以前沒在你們衛生所見過。”
裝,你接著裝。田勇揣著燙手山芋似的擱下飯盒,雙手抓著田小妹的肩膀擰著她轉身“那位醫生是你不認識的人,啊”
田小妹一腳踩到了田勇的鞋上,疼得田勇大叫,不由自主地松了手。等他腳上的痛勁稍緩,田小妹已站到了褚歸的桌邊。
“田家小妹,你不是來給你哥送雞湯的嗎”張川及時出場,他一個外人,窩里橫的田小妹不好對他動手動腳。
田小妹的背后的田勇瘋狂對褚歸做手勢,示意他趕緊走,褚歸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仍是順了他的意。
“你們干什么呀”見褚歸離開,田小妹生氣地跺腳,她不傻,看得出來田勇和張川在阻攔她接近褚歸。
田小妹委屈得雙眼通紅,撞開田勇頭也不回地跑了。
“完了,她指定找我媽告狀去了。”田勇一臉糟糕,“張川你幫我給所長請個假,我得馬上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