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咋了,野豬在哪呢”楊朗他們姍姍來遲,褚歸一句話解釋了經過,手指著賀岱岳離開的方向。
手表的分針轉了半圈,采了一兜石斛的褚歸聽見了楊朗激動的說話聲,倒吊的野豬被抬著往回走,已然成了死物。
褚歸滑下樹,賀岱岳將他穩穩接住“受傷沒”
“沒受傷。”褚歸后知后覺地有點發抖,“你們呢”
賀岱岳追上野豬時,野豬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他們自然完好無損。
野豬估摸著有百來斤,楊朗幾人欣喜地討論著吃肉,賀岱岳的臉色卻透著沉凝,察覺到不對勁,楊朗漸漸收了笑。
“山里有狼。”賀岱岳腳抵著野豬頸側的抓痕,他與狼打過交道,因此不會認錯。
褚歸明白賀岱岳的糾結,狼不知在哪,但若放任不管隨時可能威脅到他們乃至村里人的性命。
“想辦法找找吧。”褚歸替賀岱岳做了選擇,“萬一哪天跑下山就糟了。”
楊朗神情一肅,村里年年有野豬下山糟蹋莊稼,雖然從未碰到過狼,但保不齊哪天就來了,褚歸說得對,必須想辦法解決。
野豬身上的抓痕仍然新鮮,說明它受傷的時間不長。賀岱岳那一槍放的血太少,他在野豬的大動脈補了一刀,鮮血奔涌而出,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鼻間,隨著空氣的流動慢慢發散。
賀岱岳他們隱匿到了樹上,等待狼的出現。
灰色的毛皮是天然的偽裝,賀岱岳的推測得到了證實,褚歸看到了一雙極具野性的眼睛。
它走得很慢,褚歸起初以為它是謹慎,經賀岱岳的提醒才注意到它受了傷,聯想到野豬頸側的抓痕,大概率是被獠牙頂的。
賀岱岳連發了兩槍,槍槍致命,野狼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好”楊朗忘了自己在樹上,興奮鼓掌,身體一晃差點摔了,幸虧賀代光眼疾手快,拽住了他的衣領。
沉甸甸的野豬拖慢了他們的速度,回村時太陽早已落了坡,楊桂平等人焦急地候在他們上山時的路口,賀聰抓著賀大伯的衣擺,小臉苦巴巴的,平日此時他早躺床上做夢了。
“回來了”眼尖的人發現了山上手電筒的亮光,賀聰松了衣擺“爸”
“哎”賀代光響亮地應和。
潘中菊握著賀奶奶的手往前迎了兩步,山上的人到了山腳,人群嘩然,他們竟然抬了頭野豬。
比野豬更叫人震撼的是賀岱岳背著的野狼,即使死了,依舊把大伙嚇了個激靈。
湊熱鬧的人望著野豬紅了眼,肉肉肉
“咳咳,大晚上的,都趕緊回去歇了吧,明天還要下地干活呢。”楊桂平揚揚手,他如何看不出那些人的心思。
“村長,啥時候分肉啊”有人似乎聞到了肉香味,狂咽口水。那么大一頭豬,他們家九口人,少說得分個五六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