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賀岱岳考慮過了,以潘中菊的性格,發現了端倪不會第一時間興師問罪,而是默默積攢,直到確定他們倆在“搞對象”。
“那怎么讓伯母慢慢發現”得到長輩的認可對褚歸來說意義非凡,憧憬勝過了害怕,他坐直身體,認認真真與褚歸商量起了“露餡計劃”。
經過反復修改,他們最終制定了一套切實可行的流程,前期他們故意在潘中菊面前表現出一些輕微的肢體接觸,比如碰手、摸臉之類的,試探潘中菊的反應;中期牽手,時不時抱一下;后期遞進到親吻,不信潘中菊發現不了。
褚歸緊張得手心出了一層汗,賀岱岳笑著讓他放松,計劃目前僅僅是口頭形式他就不行了,后面咋實施。
“岱岳,我們晚兩天行嗎”褚歸真的很緊張,如果賀岱岳說明天開始,他今晚絕對要失眠
“行。”賀岱岳不忍心逼他,“聽你的,什么時候開始你說了算。”
褚歸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那副劫后余生的模樣實在令人難以自抑,賀岱岳笑得渾身發抖,一邊抖一邊親他,最后兩個人在床上笑作了一團。
過于放肆的笑聲傳到了隔壁,潘中菊嘀咕了一句“兩個人大晚上高興個啥”,殊不知快樂是會感染人的,她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夜晚在愉悅的夢境中度過,褚歸在賀岱岳暖烘烘的懷里伸了個懶腰,今日他得上衛生所坐診,沒法賴床。
賀岱岳一條胳膊伸出了蚊帳,感受到空氣中的涼意,他掖好被子下床,給褚歸拿了身稍厚的衣服。兩人的衣柜里褚歸的衣服占據了三分之二的位置,賀岱岳和雜物共享剩下的三分之一。
穿戴整齊,褚歸吃了碗熱乎的湯面,賀岱岳將煮雞蛋放進藥箱的老地方,方便他半上午餓了加餐。
一切收拾妥當后賀岱岳送褚歸到村口,看著他領著七個小學生踏入漆黑的林間小道。
昨天是周日,小學生們滿山地摘野板栗、野柿子、野核桃,被漿液染得烏糟糟的手指捧著他們的收獲給褚歸獻寶,此時一個個精神萎靡哈欠連天,大有站著睡著的架勢。
褚歸不得不用教他們背誦湯頭歌的方法讓他們醒醒神,以免他們困得栽倒在地。
他念一句,大牛他們跟著學一句,抑揚頓挫的念誦聲穿透寂靜的四野,隨著手電筒的光束向前方擴散。
念到天際轉明,褚歸取下水壺,他壺里裝的是溫熱的白開水,在小孩們手里傳了一圈,滿滿一壺水見了底,小孩們恢復了精神,乖巧地向褚歸道謝。
“去吧,好好上課。”褚歸揮揮手,轉身咳了下,真是一群小水牛,不給他留一口。
褚歸渴著到了衛生所,找曾所長討了杯水,然后才把藥材清單遞給他。
“干啥渴成這樣”曾所長看他喝得急,忙問他要不要第二杯。
褚歸喝了一氣兒,干癢的嗓子得到緩解“不用了,謝謝曾叔。”
剛剛曾所長嫌褚歸所長所長地叫著生分,讓他喊曾叔,褚歸順他的意改了口。
褚歸進來時瞧見衛生所外候了一些人,他沒繼續耽擱,去了問診室,路過藥房劉成大聲沖他問好,學徒們的考核結束,劉成和一位女學徒成功轉了正。
張川憑推薦信加入了縣衛生院的巡診隊,前兩天報的到,曾所長另外安排了一個衛生員,與田勇一起協助褚歸坐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