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莊稼地,大伙沒了顧忌,揮舞著手上的柴刀走一路砍一路,回頭干了背家里做柴火。
褚歸邊走邊教趙紅她們辨認草藥,漸漸跟前面的隊伍拉開了距離,待隔得遠了,她們又加快速度專心追上去。
趙紅她們聽得十分認真,投入學習的楊大媳婦不知不覺間露出了笑容,趙紅偶然扭頭瞅見,夸了句她笑起來真好看。
她笑了嗎楊大媳婦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在楊大媳婦的記憶中,她似乎很少笑,尤其是嫁給楊大勇以后。
“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你應該多笑一笑。”有人附和趙紅的話,她們的目光把楊大媳婦盯得害羞了,楊大媳婦低頭,下巴埋進衣服領子里。
二十幾歲的人了,啥漂亮不漂亮的,楊大媳婦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臉,嘴角抿出一個向上的細小弧度。
爬山對干慣了農活的人而言不是什么難事,大部隊一路前行,中午時分停下稍作休息,用了些水和干糧。
賀岱岳站在高處,看到褚歸后跳下石頭徑直走向他。褚歸掃掃地面上的草屑坐下,趙紅她們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
“累不累”賀岱岳呼吸平緩,面上不帶絲毫疲憊。
褚歸額頭上覆了一層汗,走在后面的好處是清晨的露水全讓前面的人掃了,他一身干干爽爽,不似賀岱岳,半截褲腿幾乎濕透。
“不累。”褚歸瞧著賀岱岳的鞋面皺眉,“你里面襪子濕了嗎濕了的話換一雙吧,鞋子掛著晾晾。”
褚歸講究,他們進山待二天兩夜,他帶了兩套貼身衣物,外套臟了他能接受,畢竟冬天嘛,但貼身的衣物汗濕了必須換。
賀岱岳聽褚歸的,從包里拿了雙干襪子換上,鞋子吊著鞋帶掛在旁邊的樹枝上,穿著白襪子的兩只腳在地面上格外顯眼。
“岱岳你竟然帶了襪子。”楊朗跟著賀岱岳走的第一梯隊,同樣濕了鞋襪,他光著腳滿臉的羨慕。
其余光著腳的人動了動腳丫子,褚歸拿著干糧起身,默默走到上風口的位置,一群不天天換襪子的男人,脫了鞋味道實在太沖。
短短半小時自然是沒法把鞋子完全晾干的,眼見著他們用手擰了襪子,重新穿上,褚歸腦海里浮出一個念頭,待會兒到了水源處一定不能讓在他們下游用水。
行軍般地走了一天,路上零零散散地收獲了幾只山雞野兔,眾人的激情退散,得到停下的指令后,一個個東倒西歪地癱坐在原地。
“賀岱岳,我們啥時候能打到野豬啊”沖著野豬
來的男人語氣里帶上了不耐煩,他是來打野豬的而不是爬山的。
“才第一天你急什么”楊朗嗆了對方一句,當野豬是大白菜呢,想打就打。
停下不代表能休息,賀岱岳沒理會那人,指揮著大伙砍樹枝搭臨時的簡易住所,冬天的夜里寒氣重,露天睡一晚身體多強的人都扛不住。
眾人紛紛行動起來,冬天的一個好處是不用擔心蛇蟲鼠蟻,賀岱岳搭棚,褚歸借著傍晚的天光,領著趙紅她們挖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