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于普通的泛制法,接骨丹是酒糊為丸,即將所有藥材炮制后碾碎磨粉,加酒文火熬煮至濃稠,收膏晾涼,搓成丸狀。
揮發的酒精混合著濃重的藥氣,藥材添加順序有先有后,褚歸守著鍋熬到天黑,臉紅得仿佛喝了小二兩。
藥膏乘旁邊放涼,褚歸往鍋里添水攪了攪,不能浪費。
望著碗里黑乎乎的可疑液體,賀岱岳沉默了數秒做心理建設,褚歸給的,哪怕是毒藥他也會捏著鼻子灌進嘴里。
一口氣飲盡,賀岱岳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很難形容那碗液體的味道,太復雜了。
褚歸倒了清水讓賀岱岳漱口,過了半個小時賀岱岳沒表現出什么不適,隔天早上一把脈,似乎確有奇效。
賀岱岳本人的直觀感受是傷處的疼痛度明顯減弱,并且由于接骨丹的療效上佳,褚歸停了他每日的苦藥。
“你果然是神醫”賀岱岳托著褚歸的后腦勺與他額頭碰額頭,“天下第一的神醫。”
“德行。”褚歸不稀罕賀岱岳的夸張的恭維,別以為他看不出賀岱岳動的什么腦筋,實際年齡三十四歲的人了嫌藥苦,幼稚。
時間在賀岱岳養傷的過程中進入了三月底,褚歸停了他的藥,讓身體自行修復。剩的接骨丹他留了一份,送了曾所長一粒,往京市寄了兩粒。
寄往京市的接骨丹附上了賀岱岳的恢復記錄,以佐證丹方的效用。
首批專家巡診在半個月前圓滿結束,褚正清他們回了京市,巡診總結、經驗交流、采訪表彰,又忙了半個月方徹底收尾。
褚歸在郵電局取京市來信時還收到了一份小包裹,帶回家拆開了發現是小城記者答應給他的樣刊,以及攝像師沖洗的照片,單人的、雙人的、多人的,全國日報上登的大合照是在京市拍的,褚歸自然不在其中,小城的報紙倒是讓他露了臉。
賀岱岳尤其喜歡褚歸接受采訪時的單人照,眉眼清俊清風傲骨,一眼直擊心底。他后知后覺自己竟沒有一張正經的褚歸的照片,看賀岱岳拿著照片愛不釋手的樣子,褚歸笑著說那張照片送他了。
褚歸在小城上的報紙占幅不小,但遠不及巡診隊上全國日報的榮耀,賀岱岳心存虧欠,若非隨他來了困山村,巡診隊必定有褚歸一席之地。
“鉆什么牛角尖呢”褚歸鋪了信紙給京市寫回信,間或瞟了賀岱岳一眼,他放下筆,定定望著賀岱岳,“我不覺得沒參加巡診隊有什么遺憾,現在的日子是我自己選的我想要的,巡診隊無非是多幾分虛名,你覺得我會在乎嗎還是你覺得自己不夠重要”
以褚歸的醫術與家庭背景,他如果好追名逐利,天才醫生的名頭早響遍全國了,何至于低調隱藏自身的光環。
褚歸的甜言蜜語一下拿捏住了賀岱岳,他表達情感的方式向來直白,不是抱著人親便是捧著人親,如今傷了左手,絲毫不影響他發揮,右手扣著褚歸的腦袋使勁親得嘖嘖作響。
“行了。”褚歸側著臉躲閃,親兩三口夠了,“莫礙著我寫信。”
自從跟潘中菊挑明,賀岱岳在這個家里是愈發放肆了,潘中菊撞見好幾次,私底下告誡他擱外面千萬得收斂著。
賀岱岳叫屈,正是因為外面得收斂,所以家里才更該自在。聽了賀岱岳的說辭,褚歸一陣無言以對,他真的不感到臉紅嗎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