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條件,溫染不想動心都難。
“可以呀,”溫染道,“怎么不讓他和學姐學書法小孩子現在練習書法幫助更大,考試卷面會干凈很多。”
張學姐和溫染稍微說了一下她表弟的情況。
九歲,三年級,性格孤僻,氣跑了好幾個暑假來補習的老師。
張學姐她小姨看著自家小孩暑假天天在家打游戲,別家小孩聰明伶俐多才多藝,不如學點興趣愛好。
張學姐被請去教過這孩子書法,看了兩天孩子之后,張學姐陪男朋友去外省旅游了。
請了一些名師教鋼琴、小提琴什么的,可惜小孩對音樂沒有半點興致,彈出來的聲音讓樓上樓下來投訴。
這幾天小孩說想要學畫畫,小姨想著張學姐學校里的美術生都是一流的,讓她幫忙找一個過來。
恰恰好張學姐昨晚上聽到有人說溫染在畫室兼職。
認識那么多同學,找老師這種對她來說不難。她挺喜歡溫染這個可愛的小學弟的,所以想把這份工作交給溫染。
“家里不指望他能畫出什么東西,主要打發打發時間,能學著畫幾幅作品再好不過。”張學姐道,“上課的時候,你有什么問題盡管問我就好了。”
溫染看了一下,張學姐她小姨住的小區離這里三公里,比去畫室還要近一點。
溫染答應下來,約定每周二、周三下午上兩個小時的課,等小孩開學結束。
和學姐聊完之后,溫染掰著手指頭算開學之前自己收支多少,各種收入都加起來,除去學費和電腦每月還款,看能不能覆蓋下個學期的生活費。
等開學以后,他收心在學業上面了,不用做任何兼職。
掰著手指頭算得正入神,溫染覺得好像有人在看自己。
他抬頭之后,恰好對上顧賢承的目光。
溫染的兩只手頓住了。
“蕭叔叔。”
顧賢承:“嗯”
“您喝水嗎我去給您接一杯水吧。”
不知道為什么,被顧賢承看著,溫染還挺不好意思的。
顧賢承看人的目光很特殊,溫染從未看過這種眼神,一直猜不透他的想法。
如果認真讓溫染做比喻,大概就是看到了一只吃飽了的猛獸看到了什么引起他興趣的獵物,他不想吃,又不想放過,就抓過來在爪下漫不經心的玩耍,以此打發吃飽喝足的無聊時光。
“不喝。”顧賢承道,“你在算開學的時間”
“不是呀,”溫染認真解釋了一下,“我又找到一份工作,在攢下學期的生活費,算一算這些天能夠賺多少錢。”
溫染怎么都是名牌大學生,學了這么多年美術,大一入學后又把各種軟件學得很精通,被斷絕學費和生活費后,走投無路是不可能的。
當初溫染不選純藝術這條路,表面上是叛逆得想自作主張,實際上是不想再被顏屏拿捏。
他想自由,想脫離顏屏和溫興騁的控制,就要有很強的謀生能力,不能在空中樓閣永遠被人豢養。
如果當了藝術家,可能每一幅畫都要被顏屏利用吧,沒有任何背景的藝術家并不容易出頭,只靠自己可能窮困潦倒。
到時候,無論作品好壞,都能被顏屏通過人脈炒作出高價,成為她社交的方式之一。
那樣他將永遠在陰影之下。
溫染才不想做一只籠中鳥。
他想想
溫染腦袋死機了。
溫染發現顧賢承還在看著自己。
顧賢承一雙眼睛就像帶電一般,他看過溫染的時候,溫染總是腦海空白。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