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妖燙得焦紅的眼眸斜了眼趴在沈素懷里的衛南漪,
蔑聲道“人不人,
妖不妖的怪物。”
沈素看著螳螂妖那沒一塊好肉的身體,反唇相譏“你才是怪物。”
螳螂妖并不想在這上面跟沈素浪費口舌,他催促著沈素“你要是交出玉髓和青火雙刃,我還能饒你一命。”
沈素可不傻,她剛剛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這只螳螂妖還想要她的身體,他覬覦沈素的血脈天賦,又怎會放沈素一條生路。
更何況她和衛南漪剛剛還讓螳螂妖陣營損失了一妖。
“休想。”沈素將剛剛藏進袖子里的玉髓當著螳螂妖的面重新放進了懷中,順手安撫地摸了摸兔子腦袋。
她是順手,衛南漪的聲音恰好響起“沈姑娘,他現在也不過是強弩之末,只要你再與他周旋片刻,他一定會撐不住的。”
聽到那柔弱女聲,沈素方才驚覺懷里揣著的并非是任她揉捏,撫摸的嬌軟兔子,而是一個大活人。
她呼吸急了兩分,匆匆收回了手。
螳螂妖黑漆漆的螳螂腿朝著沈素就掃了過來,沈素還未動,她懷里的玉髓就再次亮了起來,耀眼的金光堆積而成壁壘恰好是擋住了螳螂妖的攻擊。
螳螂妖畢竟是被消耗了大半的妖力,雖然還能勉強支撐,但已經不足以沖破玉髓的力量。
沈素暗自琢磨,她用玉髓的力量硬扛到螳螂妖力竭是否也可以。
螳螂妖很是不甘心地瞪了眼沈素,看著她發光的胸口,藏不住的貪婪和憤恨“你不過空有修為和寶器,拿什么跟我斗你也就是命好,有個好血脈,有個好先祖”
螳螂妖話中帶著濃烈的戾氣,衛南漪怕沈素難過,連忙說“沈姑娘不必太過在意妖物輕辱的話,他不過是得不到想要的東西而惱羞成怒了。”
沈素并不難過。
她沒有衛南漪那樣強烈的道德感和自省心,她不會像衛南漪那樣因為鏡衾一句不公平的憤慨去花費上千年的時間去專研一本可以供妖物修煉天之書紫轉玉凝訣,更不會把螳螂妖兩句氣急敗壞的謾罵放在心上。
相反她很慶幸她有這樣的血脈,有這樣的傳承,鏡衾的血脈或許讓她有了改變衛南漪命運的機會,也有了讓她能夠在仙俠虐文里求生的資本。
懷里的兔子似是覺得她難過了,輕輕碰著她的心口,以示安慰。
沈素原本平靜的心,竟是躁動了起來,她隔著布料摁住了亂摸的兔子,笑吟吟地看著那被光壁擋住,只能一次次捶打光壁,卻始終是難以撕開一道口子的螳螂妖,平靜地問道“你也覺得我命好我也是覺得我命還算不錯,血脈天賦和家族傳承都還算不錯。”
還算不錯
如果沈素的血脈和傳承都僅僅是還算不錯的話,那螳螂妖所擁有的早已低進塵埃里。
簡單的四個字讓螳螂妖氣紅了一雙眼睛,他甚至開始懷疑沈素之前的柔弱膽怯都是偽裝,他憤恨地用力砸著光壁“該死,你真是該死”
沈素是的確覺得用玉髓的力量消耗光螳螂妖的力量是個不錯的辦法,所以她是故意惹怒螳螂妖的,憤怒會讓人陷入癲狂,妖也不能例外。
隨著螳螂妖的攻擊越來越猛,光壁也緊跟著越來越亮。
沈素眼眸微微垂落,避開了耀目的光。
還沒有等著沈素用這樣的方式消耗干凈螳螂妖的力量,墓穴里就再次發生了異動,巨大的響聲就像是墓穴正在被人一寸寸轟開,強大的氣流甚至沖的沈素朝后猛地退了兩步,沈素再次在墓穴里聽到了另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