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過一嘴,也就慌忙遮掩過去,就像是無心提起的一般“箬衣師侄,如果當年事真不是緒兒做的,她日后跟你同門,你可得好好照看她些,她這些年漂泊在外,怕是跟我這個親爹也生疏了,還勞煩師侄多多勸說兩句,她畢竟是我唯一的血脈,若不是出了師尊的事,我也唉”
江諳深深長嘆一口氣,像是有數不盡的難言之隱。
白箬衣自是滿口答應“這是自然的。”
她們兩人尋著妖氣進了屋,只看到只人形的鳥雀被根根荊棘扎破了心臟,唇色烏黑,臉部發青,看著已經死去有一會兒了。
“江師叔,我們來的好像太遲了。”
不僅活人都斷了氣,就連妖都死透了。
只是不知道是何人動的手。
白箬衣圍著尸體看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這荊棘殺妖是何等手段,更沒有留意站在他身后的江諳變了臉色,江諳聲音低啞著問白箬衣“箬衣師侄,我剛剛沒看真切,緒兒身上可是揣著什么動物”
“我沒看見。”白箬衣怪異地看了眼江諳“師叔問這個做什么”
“緒兒從前很喜歡動物,她剛回臨仙山,我怕她不適應,她身上要是沒帶,我或許可以在這落月城給她買上一只鳥雀,亦或者貓狗陪著她一塊回臨仙山。”
江諳的說辭毫無漏洞,目光也十分真誠,渾然是個既心疼女兒,又有些介懷往事的復雜父親。
白箬衣不疑有他,只是說“這可不行,我聽師尊說江長老將動物厭煩的厲害。”
江諳望著白箬衣,滿目皆是柔和的光彩“看來掌門師妹真是看重你極了,這等小事也跟你說。”
白箬衣擺擺頭“這可不是小事,師尊說了江長老脾氣不好,若是捧著她不喜歡的東西出現,肯定要惹她厭煩的,師尊最是敬重江長老了的,箬衣可不想惹得江長老不快。”
怪不得江蕊平帶著江緒回來,一聲要讓江緒拜盛清凝為師,在場的人都在反對,唯有白箬衣滿口答應,恨不能立刻代師收徒。
原是隨了盛清凝那對江蕊平的殷切樣。
盛清凝這徒弟剛收不到七年就跟她一個德行了,惹人厭煩。
江諳暗自啐了口,面上不顯,但心里確實有些急了。
白箬衣不認得這荊棘殺妖的手段,江諳可是認得的。
青火雙刃,沈逸文的佩劍。
難道說沈逸文還活著那這衛南漪不在江緒身上,會不會是被沈逸文帶走了
這等能將氣息完全隱藏,托到妖物都涼透了才驚動修士的手段,看著也像是沈逸文能做到的事。
可如果是沈逸文,為何不把江緒一塊帶走難道說是專門送江緒回臨仙山膈應他的那江蕊平是知情還是不知情
不過依著江蕊平的脾氣,要是知道真相,必定要將他碎尸萬段,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那就是沈逸文沒有驚動江蕊平,亦或者這個用青火雙刃的人并不是沈逸文。
江諳肯定是不怕沈逸文的,但江蕊平的修為上限在哪,就算在臨仙山里也是秘密。
不行,他還是得將這落月城好好搜尋一番,就是江蕊平安排著白箬衣跟著他實在是礙事,等著江諳擺脫白箬衣的時候,沈素帶著衛南漪早就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