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離沼澤地越來越近,鉆入鼻腔的難聞氣味越來越重。
一步步走著,身邊的空氣都潮濕了幾分,沈素將懷里的小貓抱得越來越緊,手指微微彎曲緊緊拽著了袖口的一角,不讓袖口順著手臂上抬而滑落。
她可沒有忘記她的手臂上還有碧荷珠。
還好林青槐沒來,不然依著碧荷珠上留存的氣息,林青槐是能輕易察覺到她存在的。
又走了一會兒,沈素終于是看見了那漫無邊際的黑色沼澤,也看到了生長在沼澤地邊上的草華參和白菇子,草華參喜陰,生長地兇險,但本身是靈藥無毒,那矮胖矮胖的白菇子長得很密,表面像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白狐耳朵,冒著瑩潤的光澤。
細細的水珠順著菌絲朝下墜落,白菇子是白色的,但從白菇子上滾落的水珠卻是侵染了一片黑色,落在地上的瞬間甚至有細煙瞬間的升騰。
沈素望著那一簇簇的白菇子,腦海中再次浮現了江蕊平留給沈逸文的叮嚀生死當前,不必計較手段是否公正。
她打了個哆嗦,抱著貓的手也輕輕顫著。
沈素先前殺過的翠桃和青蛙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但獨俊財他們都是生命昂揚的大活人。
懷中的小貓有所察覺,柔軟的身軀緊緊貼著沈素手臂,柔軟的爪心踩著她的胸口“小素,我真的不要緊的。”
“小素,你信我好不好”
“小素,你別做傻事”
“”
衛南漪一聲聲喊著沈素,也遲遲得不到回應。
現在的沈素不方便跟她說話,她難以察覺到沈素的情緒,只是下意識地覺得沈素情緒應當不會太好,她在一種笨拙的方式寬慰著沈素。
其實衛南漪不在乎這個。
這樣的境況,她早年間就經歷過了。
再窘迫也比不過被偷走,關進落月城馬廄了。
她身上沒有靈力波動,還是個動物外殼,被人當做牲畜欺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江緒從前總是會發了瘋似的去跟那些人計較,衛南漪不希望沈素也這樣,若是沈素也漸漸失控,那她真是罪孽深重。
獨俊財是傷害了她,那么輕飄飄地扯斷她毛發的行為,大概是傷到了沈素,可那原本就是強者的權利。
她無力掙扎,也不想連累沈素。
衛南漪不想計較,可沈素一定要計較的。
她安撫地摸了摸小貓后背,將小貓塞進了懷中,用衣襟小心翼翼兜著她。
以后沒有誰能從她手里搶走衛南漪了。
絕對不會有。
她跟自己發誓,誓言的祭奠品就是獨俊財的命。
沈素目光死死盯著白菇子,腦海中有一道聲音一遍遍說著白菇子以烈火焚燒會冒出青黃色的毒煙,進一步催化毒性,毒煙無味但色濃,若能小心利用,無用成丹就已是殺人至寶,生死當前,不必計較手段是否公正。
若能再見江蕊平,她一定會好好
感謝江蕊平的。
沈素渴望著靠近白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