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胸口悶得發疼,小貓抵著沈素掌心的背縮了縮,離開那滾燙的手心,發出低啞沉悶的咳嗽聲。
沈素的僵硬跟衛南漪不同,她是余光瞥見了食指上多出的牙印。
小貓落下的牙印,不算太淺,就那樣圍著她手指骨節,上面還殘余著溫熱的津液。
沈素僵硬的姿態被小貓咳嗽聲驚醒,她沒有察覺到小貓在刻意拉開和她之間的距離,她只聽著那聲聲低啞的咳嗽聲,她將小貓圈進懷里,死死地鎖在胸口,讓小貓后背抵在她柔軟的胸上,小聲問她“夫人,還好么”
她分明可以將衛南漪抱起來,舉起來,甚至是簡單地摸摸她,可她卻選擇以這樣的方式來關心衛南漪。
沈素也不知道自己存了什么心思,
大概是為了讓這只瞎眼小貓想起來剛剛占了她便宜的事吧。
被她圈住的小貓一動不敢動,別說是回憶了,就連鉆進腦袋里的遐想都被及時掐斷,她只敢發出一點點細小的聲音“我,我沒事的。”
她說沒事了,可沈素沒有松開她,也沒有跟她說話。
衛南漪的背脊僵直的,一動不敢動。
她幾乎是被沈素摁在了胸上,后背所抵是一片柔軟,隔著層層衣料她依舊是覺得熱意燙背,她僵硬地轉了轉腦袋,終于是想了點別的出來“小素,你要不要幫我問問冷姑娘,江師叔弒師是怎么回事這其中可有什么誤會,江師叔不會做這樣的事,她是個好人,更是個好長老,就算是性情差了些,也萬萬不會弒師的。”
弒師,無論是在臨仙山,還是別的宗門,哪怕是魔宗那種地方也是能算得上大罪的。
沈素終于是將正事想起來了點,她興致央央地松開了衛南漪,隨口問著冷茹“冷道友,你剛剛說得江前輩弒師的事是真是假”
懷里這只小貓,滿腦子都是她師叔去了,怎么會記得她占了個姑娘的便宜呢。
更別談負責了。
沈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干點什么。
只是她能感受到她是想衛南漪對她負責的,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升起了一次又一次,分明很清楚那是衛南漪看不見的無心之舉,也知道強迫一只小貓對她負責不太具備人性,可她還是控制不住念頭。
尤其是她剛剛面對冷茹都那么乖的時候,她更是還多了幾分怒意。
通常來說呢,生氣這樣的情緒產生除開本身性格以后,那就是眼前發生了她所不想看到的事或人。
她不討厭冷茹,更加不討厭衛南漪。
那就不是人,而是事。
可衛南漪不一直那樣嗎她對誰都很好,也比較擅長于聽取別人的意見。
現在想想沈素還是覺得衛南漪那一刻好乖。
只可惜乖到一條魚那里去了。
為什么要用可惜呢大概是衛南漪不是沖著她,可為什么衛南漪要沖著她呢
難道是她想將衛南漪所有情緒都面向于她
或許,她喜歡衛南漪
沈素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她掐了掐那只落下些紅痕的手指,骨節上還殘存些濡濕感。
“沈道友,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沈素的所有情緒都被冷茹打斷,冷茹獨自嘀咕了好久,分明是沈素問的話,可她看著心不在焉的,倒是她懷里的貓點了兩次頭,算是理了她。
冷茹很是郁悶。
沈素回過了神,出于本能她還是先看了看懷里的小貓,這才抬起頭看冷茹。
正對上冷茹控訴滿滿的眼神,沈素扯了扯嘴角“嗯,我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