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已經有謀劃了。
沈素剛剛長回了左臂,這右手就又被震碎了。
飛濺的血肉模糊了視覺,痛感侵占了身體,沈素卻平靜的異常,這是在她預料之中就會發生的事,在事情發生的那一刻沈素連起碼的憤怒都沒有感知到。
沈素單手抱著衛南漪,另外一只無力垂下的衣袖提醒著她有多么不堪一擊。
她知道林青槐為何突然出手。
林青槐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沈素曾經砍下她一臂,這仇她當然會報,剛剛不動手是怕激怒衛南漪,她還得依靠著衛南漪尋找陣法,現在她們已經進了陣法。
她壓抑許久的仇恨和憤怒已經到了不得不報的地步。
不過她現在應該不會殺她,她猜林青槐應該已經想要她這個爐鼎。
結果也不出沈素所預料的那樣,林青槐震碎她一臂后,也就在陣法中搜尋起來了出口,沒有再跟沈素和衛南漪糾纏,她不僅想要沈素,就連衛南漪都是她選好的爐鼎。
“夫人,我沒事。”沈素單手抱住了衛南漪,制止了漸有失控趨勢的衛南漪。
修仙就是這樣的,強者才有話語權。
在她想到辦法以前,唯有忍耐。
或許
沈素悄然摸了摸扳指。
她沒有太多路可以選擇了,接下來只剩下嘗試極端了。
衛南漪在她懷中情緒漸漸平淡下去,她伸手摸了摸沈素空蕩蕩的袖子,連聲音都跟著變得喑啞“小素,小素小素,你想他們死嗎”
衛南漪的聲音不遮不掩,四處搜尋的修士紛紛看了過來,其中不乏嗤笑出聲的。
“衛南漪,你真以為你還是當年的臨仙山大師姐嗎你現在的身子骨怕是連只雞都殺不死吧”
“師兄,別理她了,不過一個廢物而已”
他們不掩對衛南漪的嘲諷,甚至非常享受將衛南漪這種曾經高高
在上的人踩在腳下的感覺,林青槐更是耀武揚威地抖了抖手中控制黑狐的鈴鐺,嘴角譏諷滿滿。
就連唯一一個提防著沈素的憫常都只想著去打開那間房門去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確實是沒有什么威脅力,可沈素跟她們不一樣,沈素不覺得衛南漪會空口說胡話,衛南漪不是個會胡言亂語,說些無根據話的人。
衛南漪說的認真,沈素就會答得認真“夫人,我想。”
沒有懷疑,沒有質疑,只有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好。”
衛南漪在應下來的瞬間,突然間割開了手掌,占滿鮮血的手在瞬間摁在了畫上,在血珠融進畫中以后,兩幅畫竟是快速轉動起來。
兩根相對而視的桃花枝也慢慢交融,在桃花枝交融的瞬間,畫卷上的場景也發生了改變,連同整個宅院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無盡的黑暗侵占了視覺,身體被一種怪異的力量包裹,剛剛被砍斷的手臂也感知不到疼痛,唯一能夠感知到的只有身體在下墜,就連耳邊的聲音都陡然靜了下去。
那些修士聒噪的聲音,林青槐嘲諷的聲音,連同衛南漪在內的聲音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