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好可怕”
冷不丁的耳邊響起來一道驚慌的年輕女聲,沈素尋著聲音源頭望了眼,瞳孔猛地一縮。
在她腳邊不足一米的地方蜷縮著只人身魚尾的妖,她因為缺水,身上的鱗片都失去了光澤,唇瓣裂開了道道血口子,可憐兮兮地匍匐在地,她似乎是被冷冰冰的江蕊平嚇得不輕,魚尾不斷撲騰著,可也沒有辦法朝前挪動一步。
冷花花
雖然年歲相差甚遠,沈素也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年輕的小魚妖就是以前的冷花花。
沈素立刻就明白自己到了何處。
這里應該就是冷花花當年看到江蕊平打她師父的那一段故事。
她好像不是跌落進考驗里了,而是一段回憶。
如今的沈素和冷花花已經是陰陽相隔,乍一見她還有幾分傷感,她眼眶微微泛起了紅,走到了冷花花身邊蹲下了身體“冷前輩。”
沈素喊了聲冷花花,冷花花卻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繼續撲騰著她的魚尾,急了一身的汗。
“冷前輩。”
沈素朝著冷花花伸出了援手,她是想要幫幫冷花花,可她的手從冷花花身上穿了過去。
小魚妖看不見她,而她也觸碰不到小魚妖。
沈素忽然間就明白了。
這里只是江蕊平的記憶,她觸碰不到這里的所有,只能靜靜地看完這段故事。
只能可憐冷花花繼續撲騰了。
沈素在冷花花跟前才蹲一小會兒,那邊的兩個人眼看著已經要打起來了。
巫良羽厭惡極了江蕊平的傲慢無禮,更加不喜她滿口胡言“全殺了江蕊平你別以為天賦就是一切了,禁地里面可是還有活了上萬年的老怪物,全殺了你有本事殺嗎”
巫良羽是江蕊平的師父,可江蕊平跟巫良羽說話的語氣并不像面對長輩,她冷漠極了,眼底還噙著些譏諷“我有沒有本事,你不是很清楚嗎活了上萬年的老怪物,我又不是沒殺過。”
這話像是踩到了巫良羽的痛處,他急得跳腳,一把扯住了江蕊平的胳膊“江蕊平,我畢竟是你師父,此次也是因為擔心你在姒樺那個老東西手上吃虧,這才陪你追著姒樺到了此處,你這么跟我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巫良羽,你到底是因為擔心我在姒樺手里吃虧才過來的,還是因為擔心我在外殺人太多,敗壞了臨仙山名聲才跟過來的,你自己心里最是清楚。”江蕊平冷冰冰地甩開了巫良羽,她眉尖都掛上了一層薄霜,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還有以后別再自稱是我師父,我嫌惡心。”
巫良羽一張俊秀的臉漸漸被扭曲,他不滿極了“江蕊平,姒樺已經入了禁地,終其一生都無法逃離禁地一步,她已經得到了懲罰,你為什么還是不肯收手”
江蕊平掐著手心,眼中出現了道道血絲“我說過很多次了,這不夠我要讓她日日夜夜受盡折磨,讓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江蕊平的情緒很明顯在了失控的邊緣,巫良羽還像是無知無覺,他氣紅了脖頸,極力跟江蕊平爭辯著“姒樺只是抓了她,還什么沒都沒干呢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滅合歡宗,追殺合歡宗老祖,現在還要入禁地,江蕊平你到底考不考慮后果”
“你還想她做什么”巫良羽無疑是說出了江蕊平最不愛聽的話,江蕊平徹底紅了眼,那雙手一瞬間就抓住了巫良羽胸口的衣襟,她比巫良羽矮上一些,但輕易就將巫良羽舉了起來“巫良羽,她被抓的時候,你在做什么她平日里事事護著你,她出事的時候你又去了哪里難道說是你跟姒樺勾結”
眼看著江蕊平越說越離譜,漸漸將罪責都落到了他身上,巫良羽眼眸一凝,他用力震開江蕊平的手,身體朝后飄出兩步,這才說“她在山下歷練之時被抓,我如何能夠知道,合歡宗跟臨仙山相隔多遠,你難道不知”
“我事事向著你們,你倒是說她被抓是我的原因,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江蕊平唇瓣微抿,她手中多了一根木劍“你既知道我是個瘋子就該明白,你要是繼續攔我,我會將你一起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