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我聽夫人的。”
阿綾她們的氣息都交融在了一起,衛南漪也很難辨認出那條線后跟著誰,她伸出手將八根金線都輕輕觸摸過后,點了點光芒最黯淡的一條“先去這里吧。”
沈素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黑狐馱著她們,朝著金蝶追去的時候,沈素坐在狐貍背上,目露崇拜地瞧著衛南漪“夫人,你會好多術法,這都是夫人你自學的嗎”
衛南漪盯著金蝶,眸中露出幾分思念“有一些是自己學的,更多的還是師尊教的。”
沈素無法估計沈吟雪對衛南漪有多好,這才讓衛南漪每次提到她,眼中總是會露出無盡的思念,衛南漪很少會直接說出對沈吟雪的思念,可她所說的話里,所露出的神情里思念正濃。
想象力這種東西,有時是過于充盈的,有時又是不太夠的。
她只覺得沈宗主若是不死,衛南漪大抵會高興許多。
衛南漪緊緊蹙著的眉心舒展了一點,她似是有在笑,可眼眸里卻落下秋日落紅,滿含悲傷“師尊常說她天資不好,修為上無法精進也就只有在術法上多費些時間了,若能多掌握些厲害的術法,也好與人少添些麻煩。”
與人少添些麻煩
是與誰呢
衛南漪盛清凝江諳亦或者江蕊平
衛南漪她們三人都是小輩,那還是江蕊平更有可能一些。
沈素無心揣測沈吟雪心意,只是她對沈吟雪了解甚少,人在沈吟雪身邊親近又甘愿被拖累多年的,沈素只能想到江蕊平。
不過那對于江蕊平來說應該也不是拖累才對。
衛南漪遲鈍,從未發現過她師叔對師尊的情誼,那在衛南漪口中蕙質蘭心,心思細膩的沈宗主呢,她總不會什么都沒有發現過,江蕊平還是愛人都有三分決絕的性子。
沈素已知江蕊平未死,可二十年前江蕊平就成了那副破敗模樣。
那二十年后,她就算還活著,又該是個什么模樣呢
江蕊平當然不會是易碎的花朵,她只不過是即將凋零而已,再鋒利堅韌的枝葉也不知還能有幾分掛在枝頭了。
沈素偷眼瞧著雁碧山的一草一木,心中只覺雁碧山不愧是三大圣地第一,她們剛剛穿過那片荒蕪就遇到了成群結隊的小妖,不過她們不想平添麻煩,小妖自認不是對手,小妖只當是沒瞧見她們,她們也只當是沒有瞧見小妖,這也是心照不宣的事。
她們順著金線走了有一段路,漸漸走入了一片黑森森的密林,那棵棵樹木碗口大的粗壯,樹皮黝黑皺巴,樹葉也呈深黑色,若不是心知肚明她們身在雁碧山,沈素會覺得她們跌入了哪片深淵底,棵棵樹木都是枝繁葉茂,就是瞧不見半點生機。
原本一點點吹在身上的細風都冷冽了幾分,衛南漪打了個哆嗦,就連輕紗都被風吹得亂飄。
衛南漪還在控制金蝶,自是無暇顧及這些。
沈素忙將衛南漪圈進了懷里,一手摁住了她面上的輕紗,一手控制著紅刃的細火落到了衛南漪周身,她的狐貍耳朵也隨即豎了起來,細細聽著這黑樹林里的動靜,只是狐貍耳朵剛剛冒出個尖就聽到一聲怒呵“誰人膽敢窺聽我狐族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