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余不卑不亢道“林宗主說笑了,你是盛漣門的宗主,我是寒楓林的宗主,你這聲長輩不知是從何處論來的。”
“混賬”林恙暉被她激怒,惡狠狠地瞪了眼她。
眼珠子轉動,將篷帳中的人和妖都掃了一遍“我看今日也不必再談了”
他憤然離開。
先是出了水濘這場鬧劇,而后四大宗宗主還走了一人,江諳臉上的笑容幾乎是繃不住了,他輕咳一聲,目光在妖族眾人身上掃了一圈,面色難看的狐三白、心不在焉的竺仙兒、只會吐墨汁的鐸樶、八只
眼睛都冒著殺機的樂羨、玩世不恭的夜浣、兇惡無比的蓑利、目光吃人的宿溯,算來算去只有遲遲不語的鄔繡看著正常點,沒有什么惡習。
江諳輕咳一聲,故作從容“鄔族長,難道不說上兩句”
鄔繡一愣,她顯然沒有想到她有朝一日能夠被人點名讓她張口,眸中露出一點點欣喜,不過她遮掩的還是很好,她反問了江諳一聲“你們真想聽我說話”
江諳大抵是瘋了。
她們從前對雁碧山這些妖王都是不了解的,可因為秘境的事,先前沒有談攏的時候也是動過手,鄔繡留給人的印象還是很深的,倒不是她有多強,主要是她長了張嘴。
黑烏鴉張口可是不祥。
白余還沒來得及阻攔,江諳另一邊坐著的古云宗宗主宋謹就先她一步開了口,他用力拽了拽江諳,差點將江諳從椅子上拽下去“江長老,既是諸位妖族族長今日不想談,不如我們明日再談的好。”
“好了。”他聲音壓得很低很低,湊到了江諳耳邊“別讓她張口,她要是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你也是見識過后果了的。”
江諳笑著應承了下來,只是心中也將宋謹狠狠地記了一筆。
篷帳中的人和妖一一散去,轉瞬間就只剩下了白余和江諳,白余指尖輕輕落在手腕上,漫不經心地問道“江諳,來的為何是你而不是盛清凝”
江諳沒有回答她,她便又補了一句“難不成你將你小師妹也暗害了”
江諳掐了一把手臂,這才勉強維持住笑意“不勞白宗主多費心思,掌門師妹有事脫不開身,不日就會來雁碧山了。”
“是嗎”白余輕飄飄地承下了江諳的話,緊接著問了他一句“江長老,你說衛南漪在哪呢”
江諳故作困惑“白宗主這是何意”
白余托著腮,一改古板,饒有興致地盯著他“江長老,我一直在想當年拜師儀式上,你親女指責你殺妻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她也是當年參加拜師儀式的人之一,按理說她是宗主,送禮這樣的事大可以不去的,不過那日拜師的還有江緒,江緒自己沒什么份量,可誰叫她阿娘是曾壓得她們這一輩人人都喘不過氣來的衛南漪呢。
還好她去了,不然也看不到眾目睽睽之下發瘋到指責親父的江緒,也見不到江蕊平力壓滿堂賓客的盛大場面。
現在想想都還覺得那日場面精彩不凡。
衛南漪的女兒可半點也不像她。
面對白余的步步緊逼,江諳眼中浮出了淚花,他微微揚起下顎讓淚花憋在眼眶中“我待大師姐情深似海又怎會害她,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她,那日白宗主應當也聽到了,我女兒神識有些缺陷,怕是”
“最好如此。”白余呢喃一聲,離開了篷帳內。
在白余離開以后,江諳摔碎了篷帳中所有的椅子,近乎癲狂地將白余罵了一遍又一遍,當然其中是少不了江緒名姓的。
他無數個日夜里都曾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