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水峰,應當也不是壞事。
水峰畢竟還是個實力強悍的魔宗宗主,雖然人沾幾分邪性,但按照原書所記的父女感情,水峰應當會愿意做她們助力,只不過他們并不是能捏在手中的助力,沈素并不能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們。
沈素沖著皈蒼搖了搖頭,皈蒼立刻明白“水濘姑娘,老夫言盡于此。”
水濘也看到了沈素和皈蒼之間的交流,她不太服氣地靠近沈素“你既然告訴了我,那不妨全告訴我。”
魔宗的人殺傷搶掠,無惡不作,哪怕是看著人畜無害的水濘手上也不知沾了多少條人命。
跟魔宗的人合作,還是需要一定膽量的。
沈素不具備這樣的膽量。
她身上壓著的擔子很重,上面所系不止她一人的生死,還有衛南漪的生死,還有十二靈根,還有許許多多人一步偏差,說不定就會出現意外,水濘可以知道她自己的命運,但絕對不能知道局中其他人的命運。
沈素并不相信水濘,她留下水濘也不是為了跟水濘合作,她只是想要點醒水濘兩句,消減男主的靈根實力而已。
雖同在局中,可這種不能死死抓在手里的力量也不屬于她。
水濘還想跟沈素僵持,她實在是不甘心。
見硬的不行,她身形輕輕晃動,漫天的黑色花瓣飄落間,空氣中多了幾縷異香,她的身體消失在了原地,忽然出現在了
沈素身后,她從沈素身后輕輕擁住了沈素,整個人就像是沒骨頭的蛇一樣將沈素越纏越緊,絲毫沒有察覺到懷中人的僵硬,也沒有察覺到狐三白他們怪異的眼神。
“砰”水濘還沒有來得及軟聲哀求,那懷中摟著的姑娘竟是在瞬間爆開,化作了星星點點的水珠,濺了她一臉水漬。
兩臂之間再無一人,只剩下剛剛還戴在人臉上的銀面具慢慢墜落。
水濘一愣,她伸出手接住了銀面具,急慌忙地朝前看去,只看到那散開的水珠慢慢在衛南漪身側凝聚,她輕輕皺了皺好看的鼻尖,還沒有說話,一股靈力就將她推開了數米遠,幾乎將她推到了篷帳最邊緣的地方。
那靈力的源頭來自衛南漪。
水濘困惑地眨了眨眼,她不太明白衛南漪為何突然生氣,甚至很突然地朝著她出手。
她沒有見過衛南漪,但衛南漪在修仙界的名聲很響,就連水峰都贊揚過許多次。
這世上嘲笑衛南漪優柔寡斷,過于柔善,分不清善惡的人有很多,但從來就沒有人嘲笑過衛南漪的實力,就連水峰都說過衛南漪是個很強的后輩,修為雖然抵不過他,但卻能三番兩次從他手中全身而退。
水濘知道她阿爹有多強,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衛南漪是失蹤很久了,可但凡是跟她交過手的就不會忘記她那些五花八門的手段,她修為或許不是臨仙山最高的,可會的術法一定是臨仙山最多的。
只是傳聞中,衛南漪的脾性極好。
衛南漪冷著臉,輕輕掃了眼水濘“水濘姑娘,還望你明白,這是我的道侶,你離她太近了。”
距離。
衛南漪居然跟她一個魔女在談論距離。
莫說是離別人的道侶近些,就算是搶了別人的道侶,水濘都可以說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