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侵占著神經,竺仙兒摔在了木蓮臺上,可她也顧不上許多了,她有些狼狽地朝著皈蒼的方向爬行。
一雙手忽然將她扶了起來,用力將她擁進了懷中“仙兒,你對我的情,我今日”
余暮寒煽情的話還沒有說完,竺仙兒就推開了她。
她晶亮的瞳孔中浮出了濃色的厭惡,嘶啞的嗓音用力嚎叫著“滾開啊”
竺仙兒身上本來就插著水璃碎片,余暮寒剛剛那樣一抱她,水璃碎片扎的更深了,她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滲進泥土層中,越來越暗。
“仙兒。”
狐三白扶起來皈蒼,悄然落在了木蓮臺上,皈蒼壓著體內因為反噬而暴走的靈力,慌忙喊了聲竺仙兒。
竺仙兒聽到皈蒼的聲音終于是冷靜了些,她轉過身,看著唇角還在滲血,虛弱無比的皈蒼,懺悔地低下了眸子“爺爺,我不
該管別人閑事的,我不該”
別人
皈蒼嘴角不易察覺地翹起來了一點,只是他目光很快就被竺仙兒身上的傷吸引,他輕咳兩聲,勉強運轉少許靈力落在了竺仙兒手臂上“先別說話,爺爺先把你體內的碎片取出來。”
在生死勉強,最先關心傷勢的人還是最親近的人。
竺仙兒的腦袋更低了些,愧疚幾乎從眼中溢了出來,只是皈蒼剛剛運起一點氣力,體內的靈力就在瞬間潰散。
他的身體搖搖欲墜,還沒有倒下就被另外的一只手扶住了。
“族長,大長老”
那雙手的主人是木蓮臺下看著情況不太對勁,跑上來的羊族族人。
他們兩妖扶著竺仙兒,兩妖扶著皈蒼,小心翼翼給竺仙兒處理著傷口,沒有責怪,也沒有謾罵,只有滿滿的心疼。
她們羊族向來是足夠團結的。
全族上下都是一家人,一條心。
在傷重的時候忽然有了依靠,竺仙兒忽然覺得過往一切都變得不太真實,她分明有著對她極好的祖父,全心全意向著她的族人,為何會想跟著個剛認識不久的男修走離開親人,離開族人。
疼痛越演越烈,竺仙兒硬是憋著一聲不發。
她沒有再看余暮寒一眼,就像是多看一眼,她就不是她了。
昨日發生的種種都好像一場滑稽的鬧劇,就連這場比試都有點可笑。
余暮寒沒辦法在竺仙兒跟前表現的像個瘋子,他希望他永遠風度翩翩,此刻竟是僵在了原地。
“沈道友,沈道友”
早在竺仙兒突然上臺的時候,狐柔和狐碧娘也跟著跑上了臺。
狐柔癡傻,除了捂住她已經空了的心口,一聲聲喊著她沈道友,便再無它法。
狐碧娘平日里是個柔弱至極的性子,此刻倒是一下就有了主意,一言不發地為她輸送著妖力,慢慢替她修復著傷口。
她很快就發現了她的妖力太弱,對沈素的作用微乎其微,她牽住了狐柔的手,哄著她運轉妖力,將豐盈的妖力慢慢注入沈素的體內,垂危的生命有了維系,沈素慢慢能夠喘上口氣了。
“宗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