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的光芒垂落,替馮銀越蒼白的面上灑落了些妖異,稀稀落落的光點好似朵朵綻放在面上的紅花,那是一種凄厲絕望的美。
“晗兒。”
久久沒有得到楚遇晗的回應,馮銀越禁不住又喚了聲她。
只是楚遇晗是個膽小鬼,她垂著眸子連回應馮銀越的勇氣都沒有。
握著劍柄的手抖顫不已。
楚遇晗皙白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爆了出來,牙關上下輕碰,細細弱弱的聲音從唇邊冒了出來“師父,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
一定有哪里出錯了。
馮銀越很疼楚遇晗,疼到盡人皆知的地步。
在臨仙山馮銀越這一脈的山門是最吃香的,門中的人擠破頭都想往她們一脈進,甚至超越了宗主大長老。
只因馮銀越她們這脈對弟子實在是好,說是將弟子視如珍寶也不為過。
馮銀越就是被她的師父當做珍寶撫養起來的。
她一直都很愿意將她所擁有的一切都給楚遇晗,因為當年馮銀越師父就是這樣做的。
馮銀越不缺愛,她可以給予別人許多愛。
楚遇晗能當內門弟子,資質自然也不錯,只是她心性不好,性情也柔柔弱弱,當日通過考核踏入內門的時候,門中長老是無人愿意收她的,馮銀越這樣人人都想拜的師父,更是不可能輪得到她的,可馮銀越說她們有師徒緣,所以收下了她。
馮銀越很強,很好。
自從有了馮銀越的庇護,哪怕是性情再柔弱,這門中都再也沒有人欺負她。
楚遇晗很崇拜馮銀越的,所以她一直都很渴望能夠像馮銀越那樣,重情重義不顧生死,勇敢無畏還堅毅果敢,只可惜她跟著馮銀越很多年也還是弱柳一樣的性情,她不夠勇敢不夠堅毅,甚至在習慣性依賴馮銀越后,遇事只會朝著馮銀越求救。
其實她沒有展露出來的那樣差勁。
四大宗比試時楚遇晗是第七名,站在正當比試臺上,人人都求生死只求輸贏的時候,楚遇晗有著深厚的根基作為支撐,她能夠獲得勝利,可一旦脫離了比試臺,拼得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她往往會連與人動手的勇氣都喪失。
在剛剛發現她能夠為了余暮寒勇敢起來的時候,楚遇晗是惶恐的。
門內所有人都瞧得出白箬衣跟余暮寒關系匪淺。
她以前是很敬重白箬衣的,因為馮銀越說臨仙山的每個弟子都該認可,尊重宗主挑選的繼承人,馮銀越之前就是這樣敬重著衛南漪的,只是這些都隨著余暮寒說喜歡她而悄然發生了變化。
在余暮寒跟她袒露歡喜以前,她都只敢將心思藏匿,不敢逾越半分。
她以為余暮寒是想放棄白箬衣了,可他還是對白箬衣一如既往地好。
不止白箬衣,還有許許多多的女子。
楚遇晗是迷茫過的。
可她很喜歡那個為余
暮寒生出勇氣的她,那樣的無畏勇敢還不懼傷痛很像馮銀越。
她終于是有些像馮銀越的了,只是她不該勇敢到馮銀越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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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馮銀越真要殺余暮寒,她可以求她的,馮銀越那么疼她一定會收手的,為什么會提起劍刺傷馮銀越呢
這可是馮銀越送她的劍
馮銀越對她失望,她對她自己更失望。
很多年間,馮銀越都是她唯一的親人。
她害怕極了。
“楚師妹,你怎么能傷害馮長老呢就算是馮長老想殺我,你也該好好跟她說才是。”
余暮寒伸手搭住了楚遇晗的手,他實在是不太像在擔心馮銀越,語氣中隱隱約約透著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