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蠶絲冒著瑩瑩光澤,在艷霄掌心慢慢匯聚成月白色的布料,隨著布料越來越寬長,艷霄滿意地點了點頭,她掌心浮著五彩的靈光,隨著她疊起來布料,妖力也慢慢被封存在了布料中,布料也越來越結實,但依舊是柔軟,帶著淺淺的涼意。
艷霄手中的布料越卷越厚,只是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蠶絲成布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到最后竟是再沒有蠶絲繼續纏上掌心。
花蝴蝶停下了卷布的手,朝著蠶絲飛來的源頭看了眼“絹良,怎么停下了”
那是個約莫四十來歲的美婦人,瀑布般的長發泛著銀白色。
她面上纏著些細白的蠶絲,眉尾印著一片銀白的葉子,她此刻正在微微喘著氣,眸中滿是幽怨“大長老你要蠶絲成布,也不能逮著我一只蠶妖薅啊。”
艷霄恍然大悟,花色的瞳孔慢慢浮起淡淡的憐惜,她走到了絹良邊上,慢慢摟住了絹良的肩膀“絹良,你累了就說嘛,我又不會逼著你吐蠶絲,明日我再來也就是了。”
聽著倒是體貼,就是明日不來就好了。
絹良翻了一記白眼,朝著艷霄的腳背用力踩了一腳“你就不能換只蠶妖。”
艷霄吃痛,漂亮的五官都有瞬間的扭曲。
她最是怕疼了,連忙跳著腳離得這只會踩人的蠶妖遠了些。
等著絹良踩不到她了,艷霄這才說“絹良,我們族內的蠶妖就屬你修為高,活得年歲也長,妖力也最充盈,現如今可是首領大人成婚,我們一族獻上去的布料理該是最好的,這可是用來做喜服的布料,你身為族內長老,這樣小氣可不好。”
絹良擠出來了一抹笑來,追到了艷霄邊上,抬起手掐住了艷霄的臉“你是不是跟族長在一塊久了,良心都變壞了,我在這給你吐了一整天的蠶絲,你還說我小氣”
提起樂羨,絹良眼神微微變化。
她放輕了手上的力道,松開了艷霄“首領大人都要成婚了,你們呢你就這樣無名無分地跟她在一塊”
艷霄盯著絹良的腳背,趁著絹良不備,輕輕踩過一腳,這才心滿意足地應道“不能算無名無分,她給我下過聘了。”
絹良很是無語,可恰在喉嚨處的話不說也覺得難受。
她沒有再去看自己的腳,故作無事發生地繼續跟艷霄說話“我早就想問你了,樂羨既然給你下聘了,那她應當是清楚俗世成婚禮節的,怎么沒想著行成婚禮居然是只結了道侶妖契就搬到了一起,她既有心求娶,怎么不干脆再有心些。”
這這還真怪不得樂羨。
艷霄嘟噥句“因為我只提了這個。”
她問樂羨要的聘禮還只是承諾蟲族在樂羨還活著的時候永遠不內斗,永遠不蠶食同族血肉,樂羨不僅給了承諾,還給了她靈寶靈藥做聘禮。
所求已經得到,還有多的。
艷霄還是挺知足的。
“你只提了這個,難道她就只做
到這里了”
娟秀沒有掩飾她對樂羨的不滿,她和艷霄相熟已久,自是說話少了些忌諱,也是艷霄忠實的跟隨者。
樂羨對于她們來說,不僅是族長,還是兇惡的仇人。
蟲族自來是四分五裂的,但礙于不得不守著明面上的和諧,可現在樂羨和艷霄打破了原有的規矩,強行將蟲族糅合,族內還是反對的居多。
絹良是個強大的蠶妖,她早就脫離了擔驚受怕血肉被同族吞食的境界,但蠶妖的攻擊性不高,在蟲族內屬于較為弱勢的群體,為了同類考慮,絹良還是佩服艷霄明智的,竟是仗著樂羨肖想她的時候,說服樂羨跟她合力融合蟲族。
可站在艷霄好友的身份上,她又是對這一切不太滿意的。
她覺得樂羨不是什么好東西
蜘蛛妖就沒幾個是良心不壞
族內的蜘蛛妖對她們同類感情都十分薄弱,更何況是天敵,她都怕樂羨是耍艷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