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冬天很冷,寒氣侵襲,于奶奶的咳嗽稍稍加重了一些。
這一周的周日,陸月喬特地向陳秀麗那邊請了假,陪奶奶到醫院復查。
趙晏河從朋友那兒借了車,送她們到市醫院。
天氣冷,于奶奶穿著陸家送來的軍大衣,戴著棉帽。陸月喬里頭穿著毛衣和毛呢裙,外頭也套了件軍大衣,不過這是奶奶拆過重改的,比原來的款式要秀氣精致許多。
醫院里人來人往,趙晏河先給于奶奶掛了號,復查的科室在三樓,陸月喬扶著奶奶上樓梯,趙晏河在后面提著病歷袋子。
給于奶奶診治的醫生都已經和趙晏河混熟了,沒怎么見過陸月喬,今天看見小姑娘,笑著和于奶奶打趣“老人家,你這一對孫子孫女可真是相貌出眾啊”
于奶奶擺擺手,指著陸月喬“這是我親親孫女。”
“那個,”她又指向趙晏河,“這是熟人家的孩子,我可沒這么優秀的大孫子呦”
醫生常見趙晏河帶著老太太來醫院,照顧得特別仔細,原以為是親孫子,沒想到竟不是。不過看平時相處,兩家的關系也遠不了。
“老人家,這位小同志對你可上心,別人家的親孫子也比不上啊”醫生這話說得特別真心。
陸月喬忍不住看了趙晏河一眼。
這個人看著冷冰冰的,但無論是誰,都說不出他不好的地方。
于奶奶被醫生帶去隔
壁科室做檢查,陸月喬和趙晏河就在走廊上的長椅上坐著等待。
醫院的長椅不過一米來長,陸月喬先坐了一頭,指望著趙晏河能坐另一頭,這樣兩人之間就能隔很遠。
但趙晏河沒能接收到她的信號,直接在陸月喬身邊坐下,軍綠色的褲沿幾乎要碰到陸月喬大衣下面的毛呢裙。
陸月喬有點緊張,稍稍并緊了膝蓋。
趙晏河注意到她這點小動作,目光掃到小姑娘微微晃動的裙角。
大半個月沒見,似乎又和他不熟了。
“最近學習怎么樣”
趙晏河先挑起話題。
陸月喬正垂眸看地上的磚縫,聞言點點頭道“挺好的,顧老師說我在穩定進步。”
是在進步,只不過邁的步子小了點,這話陸月喬就不會告訴趙晏河了。
上回趙晏河給她補過課,陸月喬不得不承認,男主的腦子就是好使,短短兩個小時就給她講懂了不少。
但之后陸月喬再沒提過讓趙晏河補課,她和奶奶說了,有問題會去學校問老師,晚上不熬夜學習,于奶奶就沒麻煩趙晏河了。
她低著頭,以趙晏河的高度,看到的就是陸月喬蓬松的發頂,小巧的耳梢隱在發絲間,白皙的尖尖有點發紅。
大概是冷的。
趙晏河收回目光,起身往走廊斜對面的辦公室走去。
陸月喬見他突然動了,不解地站起身。
所幸趙晏河很快就回來,手里提著一個輸液瓶子。
就是透明的瓶身,塞了木頭塞子。
“剛去對面灌的熱水,你拿圍巾包著,暖手用。”趙晏河將輸液瓶遞到陸月喬跟前。
陸月喬的圍巾很長,脖子上繞了兩圈還有富余,剛好夠她用來包住輸液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