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晏河上樓不到一刻鐘,就洗好一個戰斗澡,頂著濕漉漉帶著水汽的短發,把陸月喬叫進他的房間。
“坐到桌子跟前去。”趙晏河道,帶了點命令意味。
房間不大,就一張軍綠色單人床靠墻放著,床腳立著衣柜,另一邊擺著書桌和書柜。
書柜里滿滿的都是書,陸月喬隨意瞥了兩眼,好像都是關于機械槍支的,書名就很晦澀難懂。
整間臥室就書桌前一張椅子,陸月喬乖乖坐過去,從挎包里拿出自己的試卷和本子,整齊地擺放在桌
子上。
趙晏河轉身出了房間,很快回來,手里拎著另一把椅子。
“從小啟房間拿的,暫時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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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晏河冷厲的聲音響起,或許是因為剛洗過澡,或者是因為在自己的房間,聲線較往常要低啞一些,帶著幾乎無法察覺的淡淡的慵懶。
磁性的男音在耳邊圍繞,聽得陸月喬耳梢一燙,她慌忙打開試卷和錯題本,把自己勾畫好的題目指給趙晏河看。
“都記在本子上了,黑筆畫圈的是答案算不對,紅筆畫圈的就是完全不會寫。”
說出最后幾個字的時候,陸月喬不自覺壓低了聲音,有點不好意思。
趙晏河掃了眼小姑娘臉上的淺淺紅暈,為了呵護陸月喬那點自尊心,趙晏河沒再多問,直接看題。
陸月喬現在的學習進度,應該趕得上小學畢業的水平,顧淡月之前留下的試卷也都偏向綜合,陸月喬還是有挺多弄不懂的問題。
她眼中的難題對趙晏河來說簡直不堪一擊,男人粗略看了兩眼,就能立刻說出解題思路,順帶指出陸月喬用的方法太過繁瑣,不夠簡潔。
陸月喬原本還想邊聽邊理解,后來發現不可能,就開始瘋狂做筆記,準備把趙晏河說的都記下來。
趙晏河說了幾道題,發現陸月喬跟不上他的速度,立即停下,翻到錯題本的第一頁,準備給她從頭再講一遍。
“聽不懂就說,我會講得仔細點。”男人的神色很嚴肅,沉眉凝目,帶著讓人不敢違抗的氣場。
陸月喬攥著筆,書寫的動作慢下來,她抿抿唇,霧蒙蒙的杏眸透出一點點窘色“我理解的很慢,怕耽誤你時間。”
真要一道題一道題弄懂,這一個晚上的時間肯定不夠。
“不會耽誤。”趙晏河沉聲道,“今天給你講十五道題,你回去弄明白。下周同一時間,再給你講剩下的。”
趙晏河略停了兩秒,似乎是在思考日程安排,然后道“我每周周日會回來住,你在文工團練過舞之后就直接到這兒來,晚上給你講兩個小時,我再送你回家。”
趙晏河為了方便訓練,大多時間都住在宿舍里,只有有事的時候才會回家來住。
盡管現在學校不抓學習,也不注重考試成績,但趙晏河把學習看得很重要,既然陸月喬想學,他就愿意抽時間來
教。
如今還只是小學的內容,等學到中學的課程,花費的時間會更多。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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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晏河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敲敲本子,示意陸月喬收心,“現在看題,聽不明白的地方就直接問。”
這次補習一共講了兩個多小時,期間趙晏河都給自己倒了三杯水。
陸月喬起初有點拘謹,后來沉浸到題海里,漸漸就忘了對趙晏河的戒備心,不自覺地湊得越來越近,又亮又軟的杏眼就直勾勾地盯著男人瞧,看著趙晏河在紙上演算推導。
有幾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題目,趙晏河就看一眼,唰唰幾筆就算出答案。
陸月喬會立即驚訝地“哇”一聲,特別捧場,好像趙晏河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任務。
起初聽到這聲音,趙晏河還能保持淡定,畢竟小姑娘沒見過人解題。后來陸月喬還是這樣,趙晏河就有點想笑。
在聽到陸月喬又一次小小聲地說“哇,還能這樣”之后,趙晏河禁不住停筆,抬頭剛要說話,就看見小姑娘近在咫尺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