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放在小七腦袋上的手一頓,眉心幾不可查地皺了下。
“但時間不一定來得及。”
最重要的是,耿必剛在省隊都能有一言堂的地位,在華國登山協會里也必然有著一席之地。
趙威明當然也知道,不過是想寬慰寬慰徒弟罷了。
他愁眉苦臉地帶著兩個徒弟回了俱樂部。
一連幾天都在外面跑,電話都打了無數個,結果一聽說是耿必剛發的話,個個都在推諉扯皮。
“進省隊有什么不好,老趙你也勸勸你徒弟”
“老耿那暴脾氣你還不知道,我也沒辦法啊”
“快點去省隊報道吧,全錦賽報名時間都快截止了”
求告無門。
趙威明都要愁白了頭。
一扭頭,好家伙,余曜沒事人兒一樣在照常訓練呢。
“其實進省隊也沒什么不好,”趙威明走到巖壁邊,自己都覺得這話違心。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試圖勸徒弟往好了想。
“至少省隊的資源比俱樂部強得多,隊里也會發津貼,h省省隊又強勢,我敢說全國沒有哪個攀巖省隊的待遇比他們更好。等你進去了,就是他們自己人,肯定就會向著你了。”
喬恩也努力安慰,“對,我哥說省隊每個月除了發各種津貼,還會發衛生紙和洗衣液他都用不完”
余曜
他覺得自己雖然確實很窮,但還不至于為了點衛生紙和洗衣液而折腰。
少年從巖壁上跳下來,拿出濕巾擦掉手上的鎂粉。
趙威明的視線就不自覺落到他的手上。
很漂亮的一雙手。
從細細手腕到纖長指節,露出的每一寸肌膚都光潔細膩,透著玉雕般冷冷淡淡的清透感。
可趙威明卻知道這都是自己的錯覺。
玉石易碎。
但余曜卻能僅僅依靠這幾根如玉的手指,就將自己懸掛到那塊長2厘米,寬15厘米的月牙形手點上。
這么優越的天賦,也不怪耿必剛看著眼饞,對個小孩子都能使出來這么多不要臉的招數,務求要把余曜逼進自己旗下。
但再想到這些天的種種,趙威明狠狠捏爆了手里的礦泉水瓶,替自家徒弟氣憤。
“這比賽真是白參加了”
“倒也不是白參加。”
余曜終于擦干凈了手,從背包里拿出手機,眼睫長長地遮住眸底神色。
“有全錦賽名額的,不止h省省隊一個。”
救貓視頻帶火了比賽報道,他這兩天接到了很多外省省隊教練打來的電話。
余曜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閃過一絲異樣。
主要是沒想到,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的滑雪教練們居然也跟著卷土重來,話里話外都想邀請他去試試單板集訓。
有點怪。
少年選擇性地把這點暫時拋在腦后。
“那你想去哪個”
趙威明眉開眼笑,他現在就覺得,只要不是耿必剛那個小心眼的隊就行。
余曜一個都不想去。
雖然這些省隊教練開出的條件都很優渥,甚至還有人許以重金,但歸根結底,跟h省省隊也沒什么兩樣。
少年正沉吟著,手機突然震動一聲,是陌生人的短信。
余曜點開來看。
“怎么了”趙威明緊張。
余曜長睫輕輕一眨,眼底就多了星星點點的浮光。
“是唐清名,他說聽說了我的事,說如果只是想要全錦賽名額的話,可以去隔壁s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