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爪子從固定帶縫隙里伸出來,檸檬黃的水潤貓瞳盯著他一動不動。
“小七”
“喵嗚”
余曜伸手想把黑貓抱出來。
可小貓的爪子牢牢地扒在固定帶上,尾巴不耐煩地來回掃動。
“這次帶你一起去。”
余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貓貓柔軟熱乎的肚皮。
說來也怪,高鐵不能帶寵物不假,可他也把貓糧和水都備足了。結果再一回家,家里的貓就這樣了,簡直跟得了分離焦慮癥一樣。
少年柔聲細語地哄了好半天,再三保證自己不會把它丟下。
黑貓才委委屈屈地喵嗚一聲,從五花大綁的姿勢里縮回爪爪。
余曜把小毛團放在肩膀上,窸窸窣窣開始收拾起小七出門的東西。
余曜自己的東西其實很少。
換洗衣服收拾一下,哪怕又多裝了幾本課本,也只占了半個箱子,就跟他離開余家時差不多。
但現在,原本空著的另外一半箱子裝了滿滿半箱的貓糧貓條、罐頭貓砂,還有一袋折疊式一次性貓砂盆。
行李箱第一次被裝得滿滿當當。
少年抱著小七坐在地毯上,拍了拍沉甸甸的行李箱,感覺還挺新奇。
“這還是我第一次帶這么多東西出門。”
畢竟極簡和斷舍離才是他的生活常態。
不輕易和人建立聯系,隨時隨地做好一切事物都會再也不見的心理準備。
這樣的生存準則,余曜早就習以為常。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最好地抵御驟然失去時,心底不受控制滋生的落寞、無助、痛苦之類的種種復雜情緒。
這就是工傷
7878新學了一個名詞,雄赳赳氣昂昂的。
我們應該申請向穿書局仲裁
要讓總系統賠得連內褲都不剩
余曜抽了下眼角,“你從哪學來的這種話”
聽起來怎么有一股子賭徒的味道。
7878的意識體瑟縮一下,干巴巴地轉移話題,但是魚魚,我們現在不一樣了,你可以有很多很多的朋友
是啊,不一樣了。
想到新近結識的伙伴和教練們。
余曜眸色都柔和起來,他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少年極溫柔地揉了揉小七的粉爪墊,“小七,你也喜歡嗎”
小七喉嚨里就咕噥一聲。
“總感覺你能聽懂我的話一樣,”余曜垂著眼睫笑,覺得自家小貓有時候聰明過了頭。
可貓就是貓,又變不成人。
余曜嗓音里聽不出失望或者其他什么情緒。
小七又咕噥一聲,始終乖巧地躺在少年懷里,只有實在被rua得不耐煩,才用爪子啪啪打了少年手背幾下,從溫暖的懷抱里掙脫出來。
可轉眼間又跳上了床。
余曜也躺了上去,手臂一撈,就把逃跑的小貓再度抱了回來。
“晚安,”少年親昵地用下巴蹭了下小貓的頭頂,然后突然就想到了網上可愛度爆表的萌寵視頻。
余曜猶豫一下,生疏地用臉頰貼了貼小毛團的,語氣小心翼翼,“小七貼貼”
“喵”
小七瞬間跟炸了毛一樣用力掙扎起來。
哪怕沒有人看見,余曜還是臉熱了下。
他松開手,小貓團子就一個躍身跳到了飄窗上,渾身上下連尾巴尖上的毛都炸成蓬蓬的一團。
“這么大的反應嗎”
少年難得郁悶,不好意思地翻了個身,把發燙的臉都埋進了涼嗖嗖的枕頭里。
與此同時,a市醫院大樓的最高層,層層嚴守的病房里,監護儀上突然出現異常的波動,尖銳的警報聲隨之響起。
大批醫生護士匆忙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