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能堅持得住”
趙威明拿著碘酒和棉簽小心翼翼地替少年消毒。
余曜哭笑不得,“趙教,這真的是很輕微的傷了。”
但凡上藥晚一點,說不定都要愈合了。
趙威明虎著臉不認可,“那也都破皮了,現在天冷,傷口好得本來就慢,等上墻了又要擦鎂粉,鎂粉本來就有腐蝕性。”
“可比賽一共只有兩天,堅持過這兩天就好了。”
“我還能不知道你堅持完比賽是不是又要去挑戰那什么蝴蝶崖了,還能閑得住”
余曜“”
心思被說中,無法反駁。
趙威明就嘆了口氣,他自打上次看見余曜從崖壁上摔下來,最近就總是忍不住地嘆氣。
等消毒完,才好聲好氣地打商量道,“至少等傷口好透了再去。”
他隔空點了點余曜手背上的一道三四厘米長的深劃痕,眼睛里關心和心疼濃得化都化不開。
余曜的心口被戳酸一下,琥珀色眸子里的神色也軟化不少。
“那我聽您的。”
現實世界里晚幾天就晚幾天,反正他也可以在虛擬空間里練。
趙威明不知道徒弟答應時就已經準備好了陽奉陰違的招數,見狀還以為是自己說話管用了,就笑瞇瞇地拿來平板,把新收集到的消息說給徒弟聽。
主要是關于這次比賽的有力競爭對手。
喬瑜和余景就不必說了,趙威明著重想說的就是這個杰羅米。
“倒不是說這個杰羅米有多出色,”趙威明斟酌詞句,“主要是他資歷夠老,大大小小比賽參加得多,心態也穩,這兩年的成績都還不錯,要不然登山協會也不能花大價錢歸化他。”
余曜好奇,“很貴嗎”
趙威明神秘兮兮地把大拇指、食指、中指合攏在一起,“這個數”
余曜腦海里的電子音頓時尖叫起來。
啊魚魚我們虧了
五十積分虧了至少要五百積分
總系統那個吝嗇鬼
“確實挺貴的。”
余曜也詫異地眨了下眼。
就
是一想到那個人高馬大的外國人話里話外對華國的輕蔑,難免就打心底里替登山協會不值。
趙威明卻看得明白。
“管他是不是真心入咱們的國籍,主要是下屆奧運會要改革賽制,沒有能撐門面的儲備人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愁著眉,把杰羅米歷年戰績數落一遍,最后歸納總結道,“實力中等偏上,優勢不突出,但也沒有特別的短板,是個老練的勁敵。”
趙威明的重點放在老練上。
“老練你懂吧”
最近正在抽空準備高二第一學期期末考試的余曜秒懂,“刷題刷得多,有題感。”
趙威明一下就被逗樂了。
但想想可不就是嗎。
抱石的設題思路是不重樣,但歸根結底類型風格就那幾種,就跟考試一樣,考試題雖然都是現出的,但舊題刷得多了的考生,肯定還是占優勢。
如果說自家徒弟是高考應屆生的話,杰羅米少說也復讀過八年了
趙威明越分析眉頭越深。
余曜靜靜地聽著,感覺嗓子干癢了就自顧自喝了口水。
趙威明本來還擔心呢,見少年一切如常,仿佛沒放在心上的樣子,就又嘆了口氣笑。
“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攀巖又不是對抗賽,”余曜揉了揉小七的圓腦袋,從杰羅米的比賽視頻上挪開視線,“再急也沒用,穩定發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