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曲子我只聽二哥彈過,這個人肯定認識二哥”
祁家別墅里,祁望星在祁家大伯面前信誓旦旦。
祁家大伯一臉無奈,“認識望霄的人多了去了,說不定就有人聽過他彈過,這又能說明什么呢”
那怎么能一樣
祁望星永遠忘不了他二哥彈完曲子后眉眼溫柔的表情,還說這是自己一個很要好的小朋友譜的曲子,說他很快就會再見到那個人。
那樣懷念的神情,那樣繾綣的語氣,絕對不可能只是普通的朋友。
但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人,二哥都車禍這么久了,對方為什么不上門來探望呢
祁望星皺著眉頭說不出話。
祁家大伯就拍了拍小侄子的肩,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關心望霄,我難道就不疼他你二叔家當年突遭變故就剩他一個獨苗,他就跟我的親兒子一樣,我也巴不得他馬上就醒過來。但也不能病急亂投醫不是”
“這樣吧,你上次不是說有一個會徒手攀巖的小運動員很厲害,想簽去冰巖作代言人,我讓錢律師陪你去,順便問問人家愿不愿意去你二哥病床前站上一站,看看能不能有用。”
對啊,祁望星差點把這事忘了。
“謝謝大伯”祁望星露出了個笑來。
祁家大伯就把早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他,“別光顧著高興,去,把這個紅包壓你二哥枕頭底下,給他添添喜氣。”
“還沒過年呢,”祁望星小聲嘀咕,“還說我病急亂投醫大伯你不也一樣”
祁家大伯作勢要打,祁望星才一蹦一跳地走了。
望著健健康康、就是沒個正形的小侄子,再想想床上躺著的,多災多難的二侄子,祁家大伯深深嘆了口氣。
雖然不信祁望星嘴里的那什么曲子,但到底留了點心。
臨近元旦,祁家的人暫時還沒有找上門。
余曜過了一個安生的跨年夜。
就是夢里總感覺有人從后面握著他的手,就像是當年教他一點一點彈吉他一樣,懷里還總是熱熱的。
少年再起床時,就面無表情地把沒洗爪爪就偷摸上床的小七拎出了被窩。
小黑貓團子搖晃著尾巴,喵嗚喵嗚地試圖求饒,但還是被摁在洗手臺前一頓亂搓。
“喵嗚”
余曜終于停了下來,看了看鏡子里頭發亂糟糟的自己,又看了看還以為正在跟它玩,格外活潑的小貓,到底還是笑了起來。
腦海里的7878也適時跳了出來。
魚魚新年新氣象
“嗯,新年新氣象,”余曜對小系統和小七都說過之后,又對著鏡子里自己說道。
“新年新氣象。”
已經是新的一年了,所以,那些因為所謂的每逢佳節倍思親的奇怪情緒都應該要過去。
徒手攀登的酋長巖,速降滑雪所在的死亡峰都還在等著自己。
不說別的,冬奧會就迫在眉睫。
少年對著鏡子狠狠沖了把冷水臉,神經末梢就是一個激靈。
他收拾好行李之后,新年第二天就坐上了飛往華國北方某省會的飛機。
一下飛機,就遇見了滑雪集訓隊來接自己的人。
是個眼睛圓圓,娃娃臉,笑起來還有酒窩的高個兒年輕人,很年輕,撐死二十歲出頭,滿臉興奮地舉著個寫了余曜兩字的大招牌十分好認。
不過集訓隊為什么要讓一個脖子上還帶著固定器的傷號來接自己
余曜抱著才領回的小黑貓停步不前。
但對方顯然做過功課,看見小七的瞬間眼睛就變得灼灼亮亮,“你就是余曜吧”
帶著頸椎固定器的青年伸手要來接行李箱。
余曜驚得一抽手,“我自己來。”
青年泫然欲泣,自來熟地正準備哭訴,“余曜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傷了脖子就是廢人了”
然后就被才從洗手間出來的趙正飛一巴掌呼到了背上,“秋聆歌,能不能有點師兄的樣兒,別天天就想著逗師弟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