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拳頭攥得越緊。
等回去宿舍后,就一直陰沉著個臉,埋在枕頭里振振有詞,“該死的,那個華國選手為什么一點異樣都沒有”
明明路上遇到上屆世錦賽冠軍費利克斯和世界杯亞軍休伯特的時候,他們臉上都露出了詫異、忌憚和攻擊性很強的躍躍欲試神情。
就連沒能來參賽的世界冠軍鮑里斯都連夜發來了賀電,表示很期待看到冬奧歷史上第一個1980。
可那個余曜簡直就跟沒事人一樣
想到少年和隊友教練們言笑晏晏的一幕,艾莫斯有種一拳打進棉花里的失落感。
他的教練在旁邊喋喋不休。
“親愛的,我之前就說過,應該把這個1980放在決賽前一天晚上再公布你不該那么沉不住氣”
波波頭青年堅持,“我不是沉不住氣,只是直覺告訴我,那個叫余曜的華國選手絕對會是比賽里的一名勁敵”
艾莫斯怎么可能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毀掉了一個殺傷力極大的心理戰術。
可華國少年那雙在強光下顯得顏色偏淺,如寶石般熠熠生輝的眸子,打從排隊時看到,就始終盤桓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如果說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
余曜的眼睛簡直透亮得嚇人
就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長劍,時時刻刻,靜待出鞘之時。
再加上那兩個不同方向的1800。
艾莫斯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感覺到了威脅,要不然也不會失了方寸,迫不及待地放出消息想要看見對方露出挫敗神情。
作為世界排名第三的運動員,他本不應該在意一名連世界排名都沒有的不知名運動員。
天知道自己怎么會這
么在意他
還是說這其實是上帝給自己的提示
那個叫余曜的小選手會成為自己本次奪冠的最大阻礙嗎
艾莫斯的臉色變來變去,
最終從脖子里掏出十字架,
冰冰涼地貼在臉上嘴唇邊。
“上帝在上,我還是第一次這么忌憚一個對手。”
甚至還是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對手。
“他的確會是一名勁敵,”艾莫斯的教練也皺著銀灰色的眉。
“從未參加過任何知名國際賽事,也沒有過任何冬奧會的經驗,但從那張漂亮稚嫩的東方面孔上,我實在看不出,有任何緊張亦或者是惶恐不安的神情。”
“但是艾莫斯,”教練看著自家徒弟心不在焉的樣子,為他加油鼓勁道,“不要忘記了,余最大的優勢就是那兩個1800,而你已經在訓練里跳出了1980你才該是這場比賽里,所有人都在仰望和忌憚的強者”
“會是這樣嗎”
費利克斯和休伯特臉上的復雜神情一閃而過,艾莫斯一下坐起身,斗志滿滿,“教練,我會振作起來的冠軍一定是我和我的1980的”
艾莫斯重新找回了屬于自己的自信,暗下決心要在資格賽里就拿出自己的大殺器
一場無形的交鋒,就這么在艾莫斯自以為自己慘敗,余曜卻壓根沒當回事里平穩度過。
也就是余曜去山上練習和熟悉場地的時候,感覺那個艾莫斯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更怪了,比之前更加戰意十足,仿佛自己已經成為了他的頭號假想敵。
明明比賽都還沒有開始。
余曜有些哭笑不得。
但也不是所有的參賽選手都和艾莫斯一樣對他敵意滿滿。
資格賽前幾天,余曜意外地認識了一些新朋友。
奧運賽場的周邊場地只對參賽選手們開放。
大家每天上山下山的時間又都差不多,余曜很快就把資料上的那些陌生人名,和每天等纜車時一起侃大山的年輕人們一一對上了號。
而少年最先認識的,就是上屆世錦賽冠軍費利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