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進來的運動員們也都自覺地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音。
從眾心理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候場室里的運動員有不少都是同時兼項大跳臺和坡面障礙技巧的,也都在大跳臺時見證了少年驚艷全場的兩個2160。
即使嘴上不說,心里都是實打實地佩服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天才少年。
又有老大哥費利克斯打頭示意大家保持安靜。
不大的候場室里溫暖如春,同時也靜悄悄的,只時不時才有些動靜聲響。
余曜在腦海里把六個街區的動作整整演練了三遍,都還沒有聽見其他人進來的動靜,難免就疑惑地睜開了眼。
怎么回事,其他人都遲到了嗎
這個念頭還沒有落地。
少年就看見了滿屋子的人,以及他們時不時就要沉默地掃描自己一眼的動作。
自己臉上沒花吧。
余曜側臉看向窗玻璃,正端詳著,就對上一雙陰沉沉,甚至可以說很不友好的眼。
他下意識回頭,對方卻轉瞬間就已經恢復成了素日里文質彬彬的禮貌模樣,還客氣地跟自己打了聲招呼。
“余桑,聽說你之前受了傷,現在已經都好了嗎”
半田遙步語氣非常客氣,眼神也很正,眼風都沒有往余曜的褲腿上掃一下。
但余曜就是莫名覺得一陣不適,就像是自己被某種陰暗爬行的毒蛇盯上了一樣。
平心而論,余曜對r國人一般沒什么好感。
說他國籍歧視也好,說他以偏概全也罷。
少年是真心覺得,這個國度大約是受限于領土狹小,資源緊缺的歷史淵源,整個民族從血液里就流淌著虛偽做作的基因。
表面個個溫文爾雅,謙謙有禮,動不動就鞠躬道歉,實則只學了一層假模假樣的皮,骨子里壓根就沒把華國人從古至今流傳的真正君子本義放到心上。
守小禮而無大義,就是對他們民族性格的最好詮釋。
即使不能否認其中可能確實存在些特例。
但就沖著半田遙步剛剛那樣讓人不適的目光,余曜就敢斷言,眼前之人絕對不屬于特例范疇。
余曜原本不想答話。
但想了想這里畢竟是冬奧會,奧委會一貫主張的是體育精神無國界,就還是客氣答道。
“謝謝半田先生的關心,我的腳傷已經快好了。”
快好了
那就是還沒有好
半田遙步的目光閃了閃,臉上的笑容更真切幾分,“很期待和你的賽場再見。”
這句話看上去挑不出毛病。
但在少年已經說了自己傷還沒有好全的前提下,難免有些嘲諷意味。
沒想到這個在大跳臺比賽期間還算
低調不起眼的r國人,到了坡面障礙技巧就開始主動掐頭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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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曜眼睫動了動,沒接話。
他的客氣禮貌只針對值得的人。
半田遙步顯然也沒打算得到什么回應,極其標準地笑了下,就扭頭去準備自己的熱身。
兩人間的互動被很多人看見。
遲鈍如艾莫斯也覺出不對味兒了,“費利克斯,這個人是不是在挑釁余”
費利克斯眼神復雜地在余曜的腳踝上定了定,“大概吧。”
挑不挑釁的,基本上是他們圈子里的常態。
只不過有些人大大方方,什么心思都寫在臉上。
有些人明明有實力,卻還畏畏縮縮,想挑釁又不敢明目張膽,弄得自己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
艾莫斯顯然是前者,所以他才能得到余的原諒和友誼。
半田遙步么,在余眼里,顯然就是后者了。
如果放在平時,費利克斯作為圈子里公認的老大哥可能會稍微說幾句,但他今天實在是無心調停,大踏步地走到少年身邊,小心地壓低了聲不讓別人聽見。
“余,你的傷還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