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緩過那陣眩暈后,積極配合著醫療人員查看自己的情況。
問題不大。
腿沒事,但右手從小臂往上,一陣陣鉆心的疼,大約是扭到了或者脫臼。
擔架很快被抬過來。
余曜被趕到的葛教練小心攙扶著坐了上去。
望著已經快要急哭的教練,少年反倒是笑著安慰,“葛教,反正金牌已經到手了。”
而且自己也不是第一百七十七號世界那種找不出原因的意外摔倒,卡了刃而已,訓練和賽場上都很常見。
余曜的自我感覺相當良好,甚至還因為找到了摔倒原因且傷得不重而松了口氣。
他把喵喵叫的小黑貓抱在懷里,眉眼舒展。
但葛教練這會兒哪還顧得著金牌啊。
他心里門兒清,有余曜在,多少個金牌拿不了但如果他受了傷,只拿一次金牌又有什么用
葛教練急得臉通紅,圍著擔架急得像是只沒頭蒼蠅。
可第三輪比賽馬上又要開始了。
余曜很理智,“您先去看宣師兄,我這邊有人。”
宣唐連心態不好,余曜覺得這個師兄遠比自己需要教練的陪伴。
看著疼得臉色泛白,但依然堅持讓自己先走的少年,葛教練恨不得把自己一劈兩半。
好在趙正飛很快趕到,他才稍微松了口氣,急急忙忙地奔著候場室去。
趙正飛一接手擔架,就開始火急火燎地打直升機救援公司的電話。
余曜有心想說自己應該沒事,但想了下自己現在也沒法坐纜車,就安靜地閉上了嘴。
但事情并沒有那么順利。
正值雪季,滑雪出意外的人不是一般二般的多,隔壁跳臺滑雪比賽也剛剛出了事故,直升機公司那邊說居然要等一個小時才能再派飛機過來。
趙正飛氣得摔了電話,“賽方的后勤怎么保證的”
才安置好自家兄長就趕過來關心情況的祁望星主動道,“趙教練,我們這邊有直升機,為了方便我二哥上下山專門請的,我現在打電話,應該十幾分鐘就過來了。”
“那敢情好”
緊要關頭,趙正飛也不客氣了,再三道謝后就熱切地看著祁望星撥通了電話。
直升機也很快趕到。
余曜被抬進了機艙,沒多久,他見過的醫療床也被抬了上來。
祁望星解釋道,“我二哥也要回醫院,裝得下就一起走,就是可能有點擠。”
都坐人家的飛機了,余曜和趙正飛自然不會有意見。
不過,想到之前的驚鴻一瞥,少年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到了床邊懸著擋風的白布簾上。
祁望星有心想說幾句,但又覺得此時不是介紹的好時機,還擔心著余曜的傷情,就沒接這個茬,反倒是對少年噓寒問暖。
他的轉移話題太明顯。
余曜也不好多問,就收回了目光。
等到祁望星期期艾艾地表示想幫忙抱貓時,爽快地把小七遞給了他。
祁望星頓時眉開眼笑,“可算有貓能吸了。”
他試圖用臉貼貼小貓,結果小黑貓團子壓根不給面子,一個縱身就從他的懷里跳了出來,徑直奔向后半截機艙里的醫療床。
“小七回來”
祁望星驚叫出聲。
但是已經晚了。
護工們沒有應對貓的經驗。
就在他們僵立著不知所措的時候,小七尖銳的爪爪尖不知怎的勾住了白色布簾。
一下就把那張遮擋住青年面容的布簾給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