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他沖到你的賽道上把你絆倒。”
崔勝元對上余曜的勝算不大,但樸恩燦作為二代太子爺,在h國滑雪協會卻有很大的權力地位在手。
崔勝元為了討好他,說不定就會把余曜當投名狀。
這種可能不得不防。
杜教練緊張地皺了眉。
余曜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剛好就對上了樸恩燦同樣看過來的囂張目光。
兩道目光在半空中直直撞上,誰都沒有要先挪開的意思。
樸恩燦的目光陰翳,眼周一圈也都透著不正常的青黑,顯然是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
事實上也確實是沒睡好。
想到醫生對自家弟弟再也沒有可能上賽場的診斷,想到自家弟弟蘇醒后痛苦哀嚎,拼命打砸的絕望身影。
樸恩燦簡直恨不得活剝了韓在學的皮
可再憤怒,面對醒來后行尸走肉般,任打任罵的韓在學,樸恩燦狠狠發泄一通之后,都還覺得有一股無名火氣潛伏在心底出不來。
也就是今天看見被媒體記者們簇擁著的余曜,他才明白了自己為什么還在憤怒。
韓在學為什么會傷人。
還不是因為余曜的故意設計。
是他讓韓在學傷人的
樸恩燦恨毒了這個廢了自己弟弟的華國人,原以為他們要到最終決賽時才會彼此對壘。
現在好了,崔勝元意外地跟余曜排到了一組。
不是放大話說不讓我們h國運動員站上領獎臺么。
我先斷了你拿金牌的指望
樸恩燦信心滿滿地拍了拍崔勝元的肩,對著少年露出一個看上去就很欠揍的斜斜笑容。
余曜面無表情地轉過頭。
倒不是怕了亦或者是別的。
主要是委實有點惡心。
虛偽的人連笑起來,都像是畫上的人皮打了褶,沒得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余曜和崔勝元的對戰組排在了第五位。
在他前面出場的,就是樸恩燦和第十六名的一位不知名選手。
樸恩燦贏得毫無懸念,滑下雪道后就開始沖著媒體記者們比心耍酷。
余曜也在工作人員的示意下站到了出發位置。
隔著很長一段的距離和擋板,他看不見崔勝元的身影,但想到對方懷揣著不知為何的惡意,少年就輕輕按了按右側只纏了薄薄一層繃帶的肩膀。
他來時主治醫師很不滿,說這樣根本起不到固定作用。
但過度的固定,也會損傷手臂的靈活性。
為了更好地扶雪穩住身形。
余曜把止疼片合著橙子糖一起嚼碎,口腔里就泛起一陣酸甜里滿是苦澀的奇怪味道。
“attention”
發令員發出了自己已經按下開始按鈕的宣告。
余曜屏住呼吸,在擋板轟然倒下的瞬間,就踩著雪板碾了過去。
兩輪比賽完畢,原本松軟平整的雪道已經變得不平堅硬。
可這絲毫不能影響到少年奪冠的決心。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余曜很清楚這個道理,從一開始就用髖關節、膝關節和踝關節同時發力,一舉壓低了自己與雪道傾斜的角度。
少年操控雪刃的速度已然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不用眨眼,就在雪地上劃出一條環形小路。
他倒伏穩,立刃更穩。
雪霧中上下起伏的膝蓋自帶優雅韻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