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保護站,就連忙撐著巖壁,惡狠狠地給兩只攀巖鞋各打了一個死結。
力道之大,簡直像是要把攀巖鞋焊在腳上。
艾莫斯是真的很氣。
要不是因為鞋帶松了,他才不會打滑,更不會需要靠余把自己拉上來。
這也太丟人了
一想到明明打定主意看余曜有什么能耐的是自己,結果反而是自己先在第三個路段折了戟,還是靠余幫了自己一把才沒有出沖墜事故。
艾莫斯刀削斧砍似的帥氣臉上忽然暈出紅來,剛要道聲謝,就見余曜“啪嗒”一聲,把自己的繩索從快掛里取出來。
“第四段。”
少年連多余的眼神都沒有分給搭檔。
仿佛滿心滿眼都只有眼前灰突突的巖壁,不斷向上攀爬才是他唯一的使命。
這樣忽視的態度,擱平時,艾莫斯早就生氣起來,但放在此時此刻,艾莫斯反而覺出一種自在。
甚至比余說沒事不要緊還要自在。
至少說明少年是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艾莫斯望著少年踮起腳尖,去撈擺蕩掛片的背影,不知不覺間,原本因為唐清名而對少年生出的偏見就淡了不少。
或許余和那個姓唐的只是師徒而已。
艾莫斯把這個念頭在心里滾了滾,爽快決定以后要把這兩人分開來看。
他一改前兩個路段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認真地拉住另一頭系在余曜身上的安全繩索,隨著少年的穩步前進,一點點送繩。
艾莫斯的態度改變很輕微。
但知子莫若父,老邁爾斯在看清兒子態度改變的一瞬,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笑容滿面,“哦,看來我們的艾莫斯終于端正了態度。”
老邁爾斯想得很簡單。
他對這次攀巖的勝利與否其實并不關心。
畢竟自由攀登有繩索保護,發生了沖墜也不要緊,命還是能保得住的。
就算是失敗了,困在崖壁上下不來,呼叫救援直升機,也就是花點錢的事情。
但如果兩個孩子因此失和,梁子結得越來越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短短幾天的相處,老邁爾斯很喜歡這個一看就是發自內心熱愛酋長巖和優勝美地公園的華國小孩。
也很期待自己的兒子能夠擁有一位心性純粹堅定的固定搭檔。
邁爾斯的目光落在第四段上。
“余正在夠擺蕩掛片,但他的身高有些抱歉,我也不贊成他只靠踮起腳尖的方式。”
畫面里的少年背影頓了頓,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
“所以余,你會有什么好辦法嗎”
邁爾斯含笑地隔空問著。
酋長巖上,余曜嘗試了幾下不中,也就停了下來。
他盯著那個憑借自己的身高很難夠到的掛片,微微喘著氣,似乎有被難住。
頭頂上方,突然就有人探出頭來。
“嗨,需要幫忙嗎”
余曜下意識抬起頭。
就看見一張熱情的笑臉從巖石平臺邊緣露了出來。
第四段的終點,是一個名為鐮刀崖的小平臺,很多攀登者都會選擇將自己的拖包放到這里,等第二天開始直接從這里重新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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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平臺上的,就是一對畢業旅行的年輕小情侶。
二十來歲的青年最是熱情,見緊跟著他們后面的那個東方小孩因為身高的原因停了下來,就很主動地想要伸出援手。
但余曜很委婉地拒絕了他們。
身高的問題由來已久,他從來沒有靠外力解決的習慣。
只是比正常人難一點而已,憑借更高難度的技巧就能成功解決。
少年緩過了幾息,就伸手抓握住了斜上方一條豎直的巖片。
薄薄的巖片邊緣光滑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