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挑了下眉,“是誰”
老邁爾斯就傷感地嘆了口氣,“是一個叫宋遠方的年輕人。”
余曜想了想,“可我們長得并不一樣。”
他見過宋遠方的照片,真要說起來,宋遠方長得很像宋教,眉目英挺,是那種偏陽光健氣的俊朗長相,跟自己可以說是
八竿子都打不著。
老邁爾斯瞇著眼努力回想,倒不是說你們的長相有什么相似。
他很西式地聳聳肩,夸張道,“上帝知道,你們華國人在我們眼里長得都差不多。”
“那是哪里像”
余曜還真來了興致。
他對宋遠方,向來是只聞其人,從未有過任何實質性的交集,但由于唐教和宋教的緣故,周圍經常出現這位前輩的影子。
久而久之,真的很難不生出好奇心。
偏偏唐教和宋教都對逝者的事情諱莫如深。
唯一肯開口的艾莫斯則是因為當時年紀尚小,很多事都記不太清,現在基本上也就會唱個跑調到沒邊兒的送別。
他望著眼前明顯知情的客棧老板。
老邁爾斯就把胖尼爾放到了樹枝上,目送它跑到安迪身邊,分享同伴的餅干。
“你們不止是長相不像,性格也完全不同。”
老邁爾斯抓住了重點,“可能是你們無論如何都不肯松開隊友繩子的堅持很像吧。”
他很平靜地丟下一枚平地炸彈。
“畢竟如果當年在繩子被巖片磨斷后,宋及時松開唐的繩索,他就不會掉下去。”
“只不過那樣的話,”老邁爾斯嘆了口氣,“死的人,或許就是唐了。”
余曜瞳孔緊縮一瞬。
那也就是說,宋遠方是用命換了唐教活
意識到這一點,少年從前想不通的事情就都有了答案。
難怪唐教和宋教的關系會這么古怪。
難怪他們師徒會在宋遠方死后就此決裂。
難怪唐教從來不提宋遠方,卻無時無刻都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緬懷紀念他。
原來宋遠方是替唐教去死的
余曜在去酋長巖的一路上,都忍不住想著這件事。
既佩服宋遠方寧肯舍掉性命也不放棄同伴的堅持,也明白了一向意志果決的唐教為什么會因為受傷無法跟自己組隊諾斯線而自暴自棄。
他甚至還想到了蝴蝶崖上那條幾易其名,最終還是被叫為知音的首攀線路。
可一時的震撼之后,少年很快就恢復平靜。
逝者已矣,更何況事情發生在很多年前,哪怕是唐教和宋教,都沒有口口聲聲把這件事掛在嘴邊不放。
自己一個外人,頂多只能在知道真相后感慨幾句罷了。
不過唐教對酋長巖的異常執著,可算是找到原因了。
余曜胡思亂想著,等到了酋長巖,就直奔諾斯線而去。
附近幾個已經收工的團隊一看見他,就激動地一擁而上,拿著紙筆和相機過來請求簽名和合影。
余曜好脾氣地一一答應。
等合完了影,才發現艾莫斯正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你怎么來了”
見少年注意到自己,艾莫斯擦著汗走過來。
板寸
頭少年大約是才從巖壁上下來,渾身上下汗水淋漓,宛如在河里浸泡過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