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自己倒是不覺得是做夢。
只是見艾莫斯興沖沖的,難免也就笑了下,默認了這個說法。
但私心里,他是切切實實地照著這個計劃來的。
所以等觀看完日出后,余曜就連同艾莫斯一起,用拖繩把兩人的行李拉上了巖壁,暫放在平臺上。
艾莫斯很主動,搶一樣的開口,“第二段我領攀”
余曜看著同伴累到不能行還要逞強的樣子,就把安全繩讓給了他。
前十四段都難得相似。
自己已經攻克了最難最危險的一段,沒道理一定要占著領攀的位置不放手,艾莫斯也需要成長的空間。
余曜目送著艾莫斯興高采烈的背影,剛好趁此時間調整休息。
等到了第三段,就從累得抬不起頭的艾莫斯手里接回了領攀位置。
第四段時,憋著一口氣,已經休息夠了的艾莫斯又重新要求領攀。
第五段時,余曜又把繩子接了回來。
他們的第一天行程進行得還算順利,等到天色擦黑,鳥兒歸巢的時候,就已經抵達了第六段的終點。
“余,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吧”
艾莫斯終于領攀完第六段,累到腰都直不起來,上氣不接下氣。
余曜很自然地把繩子拿過來,“我先上去,等會兒再把你拉上去。”
艾莫斯搖搖頭,喘著氣,“現在天也黑了。”
余曜就把頭盔上的燈擰開,“不要緊,你再休息一會,我上去之后你把拖包系上,我可以先把帳篷搭建好。”
“你會搭帳篷”艾莫斯下意識問。
余曜奇怪看他一眼,“很難嗎”
難倒是不難,就是艾莫斯有點意外。
明明余在之前還表現得對崖壁露宿很不在行,現在卻像是一把熟手,居然比自己還要自然有規劃。
艾莫斯有了一絲自己百般籌備,卻沒能幫到忙的挫敗感,同時也有一點高興。
畢竟
兩個人會總比一個人會更好。
余曜在同伴的復雜眼神里繼續自己的第七段。
他頂著夜色,略顯艱難地爬完了第七段,見第七段的掛片松脫晃動,又花了一會兒時間找新的裂縫掛機械塞。
等好不容易固定住幾個位置,又試了試強度,確保一定沒問題,才從背包里把他們兩人的帳篷翻了出來。
三角形的帳篷用的是可折疊的碳纖維支架,輕且柔韌,摸上去的手感瞬間讓余曜想到了自己珍藏的那一柜子雪板。
他把兩個帳篷掛了分割不遠的幾個掛片上,點亮了燈。
崖壁上的眾人遠遠看著,就感覺巖壁上掛上了兩盞有棱角的孔明燈。
“這是要休息了嗎”
趙威明揣度著,撥通了余曜的衛星電話。
余曜還在整理著行李,就打開了外放,“差不多了,我還要把艾莫斯拉上來。”
“哎,也行。”
趙威明關注的是另外的事。
“我給你帶的消炎藥膏,在你背包內側的小夾袋里,記得涂,手背手指都要涂然后就是吃飯問題,給你們帶的有小鍋,記得把壓縮食品放進去加熱了再吃。還有,夜里冷,別喝涼水,燒熱了再喝”
絮絮叨叨的關心話語一直持續到余曜把自己的帳篷布置得干干凈凈,睡袋展開,連水壺都掛到帳篷側面的懸掛鉤上。
夜里確實冷。
余曜看了看帳篷上自帶的溫度計,已經是零下四度。
哪怕不拉開帳篷拉鏈,也能聽見外面呼呼的冷風聲。
“嗯,趙教,我都知道。”
余曜把反應堆爐頭和氣罐都找了出來,懸掛在帳篷中央的橫梁上,打算等艾莫斯上來之后就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