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和艾莫斯一定會完攀黎明之墻幾乎沒有爭議。
科尼利厄斯原本也打算好要去終點處為他們鼓掌歡呼。
但誰能想到他們居然會這么快就完成
科尼利厄斯本來以為至少還要需要三天時間,昨夜入睡的也相當安穩。
結果才一睜眼,就吃驚地發現最上方的少年距離黎明之墻的末端居然只剩下了最后一百英尺,簡直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這位曾經征服過冰川高山的資深野攀大神抿緊唇,拼了命地往線上趕,很快就遇見了近來同樣在諾斯線死磕的埃爾頓和安吉洛。
“余可真是好樣的”
埃爾頓哪怕是趕路途中,都難掩自己的震驚訝異。
他是真沒想到那個看上去瘦弱纖細的華國少年才在諾斯線上驚艷自己沒多久,居然又要震驚自己第二次,而且震驚的程度直接以指數級增長。
這就是要把自己拍死在沙灘上的后輩嗎
那可真是來勢兇猛
幾位在攀巖界赫赫有名的選手相遇時面面相覷,都在彼此的眼里都看見了欽佩和忌憚。
他們選擇了結伴而行,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加入他們。
這些還只是酋長巖上的情況。
酋長巖山腳下,優勝美地公園之中。
很多人在得到消息的當場,就從客棧、房車、帳篷里等地方原地坐起,開始估量著自己現在距離黎明之墻的距離。
趕得及的人當場穿衣服出發。
來不及的人捶胸頓足,后悔自己為什么選擇這么遠的住處,同時把直播聲音開到了最大。
無數人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奔赴這場一大清早的攀巖界盛會。
只可惜盛會的主角之一,余曜
,此時卻是不太好受。
酋長巖從凌晨五點半開始突然起了霧。
清晨森冷的霧氣在太陽還沒有升起就已經變得濃郁。
余曜都能感覺的到,自己呼進的每一口空氣都是潮濕冰冷的,從肺里呼出。
整個視野里仿佛罩上了一層毛玻璃,衣服因為吸收水汽變得沉重,渾身的熱量也在加速流逝。
這些都還只是小事。
最要命的是,霧氣讓巖壁變得濕滑,原本簡單的最后三段路線瞬間被惡劣天氣拔高了至少兩級難度。
攀巖從來都是越干燥越好。
只有干燥,才能讓鎂粉起到最大的作用,增加手和巖壁之間的摩擦力。
但現在,余曜把手伸進鎂粉,都能感覺到袋子里的鎂粉都因為水汽結成了塊。
這也太不走運了。
余曜看著下方已經自覺停下了行進間保護,轉為常規保護的隊友,生出一種天意弄人的離譜感。
明明半個小時前自己還在雄心壯志,野心勃勃,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抵達終點,在黎明之墻上最先被晨光照耀的地方眺望日出。
現在呢,且不說能不能及時趕到,有沒有日出都還不一定。
大霧彌漫的天氣,等到太陽的熱度讓霧氣退散,也已經是很久之后。
而黎明之墻之所以叫黎明之墻,就是要在黎明之時被鍍上最耀眼的金光。
余曜有一種自己已經籌備良久,卻在最關鍵時功虧一簣的巨大失落感。
這難道就是大自然,亦或者說是命運,跟自己開的玩笑嗎
可真是充滿了戲劇性。
余曜又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做被命運扼住了咽喉。
這種感覺很不爽。
讓人連骨頭縫里都盛滿了想要反抗的戾氣和怒火。
可反抗又有什么用。
他又沒有能讓霧氣一下散盡的神奇魔法。
還是說自己就要這樣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