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剛跳上車的銀發德米特里大聲抗議,“我覺得需要兩頭”
他拍拍自己的肚子,“我現在就能吃下一頭”
面對同伴們不解的目光,德米特里堅決不會承認,他這兩天在寺廟里吃素齋,吃得兩眼發綠,人都快要過去,現在餓得能吃得下一整頭羊
余曜想了想也是,準備食物向來只多不少,他們又不是買不起。
至于多出來的,完全可以先收起來,或者分給左鄰右舍。
大家都沒有什么意見。
他們租下一整間旅店的老板就樂顛顛地去招呼廚師了。
烤全羊需要從中午開烤,當地就有專業的做這道菜的大師傅。
余曜在房間里收拾東西的時候,隔著密閉的窗戶,都聞到了吉特鎮特有的果木燃燒時的香甜氣味。
等到天色擦黑,他們幾個整理登山設備到精疲力盡時,更是被不時飄進鼻腔里的誘人香氣勾得肚子咕咕叫。
艾莫斯第一個丟下沉甸甸的氧氣瓶,“先吃飯吧”
余曜把防止皮膚冷凍開裂的凡士林小罐裝進整理得差不多的醫藥包,才抬起頭,“我沒意見。”
費利克斯就振臂一呼,“那我們就去吃烤全羊”
三人一起走進院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德米特里正圍著架著全羊的紅色火堆團團轉。
等到大廚師傅把片好的部位放進盤子里,直接上手捻起一塊,就要往嘴里放。
急得大廚師傅一嘴的嘰里呱啦“”
德米特里看向同伴,銀色炸毛在傍晚的夜幕里閃閃發光,他眼里的疑惑也閃閃發光。
“他在說什么”
余曜搖搖頭,玩笑道,“可能是說讓你去洗手吧。”
費利克斯緊跟著,“也有可能在說偷吃不是紳士的美德。”
艾莫斯最不客氣,“就是說你應該去繼續吃素,烤全羊不歡迎你。”
德米特里額頭的青筋跳了跳,暴跳如雷地給自己正名。
“我洗過了我沒有偷吃我是正大光明地吃還有,我吃素是入廟隨俗,又不是真的要信佛教”
可惜無人在意。
大家心照不宣地袖手旁觀,笑著看銀發獅子一樣的青年上躥下跳。
完了,更像獅子了,暴怒的那種。
還是旅店老板抱著暖水袋過來,哭笑不得地解釋,大家這才明白了,大廚師傅的意思是,烤全羊必須蘸著他秘制的醬料才好吃。
余曜順勢邀請旅店老板一起。
曾經也是登山客,最終選擇在吉特鎮定居的旅店老板擺擺手,表示自己平時吃慣了的,并不是很感興趣。
但在余曜的再三邀請下,還是帶著他的小女兒一起坐到了火堆旁。
香噴噴的酥脆羊肉擺放在每個人的面前,令人食指大動。
旅店老板吃人嘴短,又知道余曜他們幾個是奔著k2來的,就開始說起自己早年間的見聞。
“我是二十五年前來這里的,那時候華國還沒有人登得上k2峰別說東南山脊了,連華國那側的音紅灘出發都沒有”
他說的都是余曜從網絡和傳記里遍尋不得的,只有資深登山客才會知道的訊息。
少年聽得認真,琥珀色的眸子被搖晃的火焰映得如兩顆橙紅寶石般。
旅店老板也很快說到了在場其他人都關心的見聞。
“是喬戈里峰最難的路線,從一號二號營地開始的陡峭雪坡,到煙囪,刃脊,但死亡率最高的,還是四號營地的瓶頸”
他下意識看向在場攀巖經驗最豐富的少年,“余曜,你知道什么叫瓶頸嗎”
余曜冷不丁被提問,意外地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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