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雪山環境擺在面前。
大家干巴巴地相互說了幾句安慰話,就各自去了各自的帳篷。
這一次不
需要人守夜了。
余曜鉆進了自己的睡袋,嘆了口氣,帶上降噪耳塞入眠。
再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他洗漱過后就去幫著向導們喂馬,著重摸了兩把那匹酷似橙子糖的小白馬。
小白馬似乎記住了這個給自己喂糖的人,鬼靈精怪地拿鼻子去蹭少年的口袋,余曜只好又剝了顆糖給它。
“你也叫橙子糖算了。”
都這么愛吃糖。
小白馬就拿烏黑烏黑的圓眼睛溫順地看著他,吧唧吧唧。
余曜的心情勉強好上了一些。
但少了兩個同伴,其他人吃早飯都還有些提不起勁兒,時不時就要瞄遠處的雪山幾眼。
這樣的氣氛太消極。
余曜心里很清楚,勇氣和沖勁才是探險的基礎。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們也不用登山了,干脆和教練艾莫斯一起下山得了。
所以在吃過飯后,少年就打開了包里攜帶的線路圖,把大家都喊到了最大帳篷里,語氣輕飄飄地丟下一枚炸彈。
“我打算從巴斯克路線上山。”
這個決定一下就把費利克斯和德米特里的魂給叫了回來。
“為什么”
費利克斯疑惑道,“這條線路并不適合滑降。”
和被開發殆盡,足足有一百多條線路的酋長巖不同,喬戈里峰上一共只有九條命名線路。
他們從b國的東南山脊出發,能選擇的就只有必經“瓶頸”的高難路線。
出發第一段則可以選擇巴斯克路線或者波蘭路線。
按照他們事先收集到的消息,波蘭路線的冰雪覆蓋率更高,更適合滑降。
德米特里也一臉狐疑。
“余,你該不會被艾莫斯的事影響到心情了吧”
德米特里自己也很同情艾莫斯,來都來了,卻倒在了第一關,但這不代表他自己就會一蹶不振。
“我反對從巴斯克路線上山,從波蘭路線更有助于觀測滑降線路的情況。”
沒有簡書杰這個相對長輩的教練在場,其他人都是輔助人員,見三名小運動員爭執起來,也都不知道該怎么插口。
戴維倒是臨時接管了德米特里,同時是其中兩位的經紀人,但專業上的事,他也做不了主。
圍著地圖的三人僵持不下,旗鼓相當。
準確來說是余曜以一對二,不落下風。
費利克斯和德米特里的積極性都被少年的臨時改變調動起來,再也沒有心思擔憂已經下山的同伴。
他們倆你一言我一語地據理力爭。
奇怪的是余曜琥珀色的眸子在對面兩人的臉龐上轉了轉,唇角反而輕輕揚了起來。
費利克斯這下反應過來了,忍俊不禁地破了功。
“你小子”
他笑著錘了少年一下,“是故意逗我們的吧”
要不然的話怎么解釋余曜會犯這么低
級錯誤。
德米特里也反應過來了,一把攬住余曜的肩,故意開玩笑,“要不我們倆去波蘭線,你一個人去巴斯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