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霄輕咳了聲,耳尖的紅色并沒有褪去。
余曜完了。
怎么感覺越描越黑。
不過他又不是沒抱過,之前二哥還昏迷著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他抱上抱下的,早就抱習慣了。
余曜硬著頭皮,一本正經彎腰抱人,全程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放,直到把人放到床上,拉過毯子,才稍稍松一口氣。
“二哥,那我就”
最后的走字還沒有說出來,余曜就被腳下突然出現的一個什么軟的東西絆了下,直直地栽到了床上人的懷里。
電光石火間,高挺的鼻梁狠狠撞上了祁望霄的第二粒紐扣和薄薄衣料下青年溫熱的胸膛,劇烈的酸脹感當場就沖上眼眶。
“嘶”
余曜倒抽一口冷氣,還是聽見小七受驚般喵的一聲,才知道絆倒自己的就是自己日日鏟屎伺候的貓主子。
“疼嗎”
祁望霄冷不丁抱了個滿懷,下意識接住,聽見懷中人的抽氣聲就連忙扶起少年的肩膀。
然后就對上了一張因為綴滿了生理性淚花,琥珀色眸子格外璀璨的可憐巴巴面孔。
“撞到鼻子了”
余曜捂著鼻梁,悶聲悶氣地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嗯。
祁望霄心疼又好笑,想要伸手幫忙揉揉,又覺得好像沒什么用。
想了想,干脆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背,語氣溫和,“那我把小七打一頓替你出氣”
余曜
床下小七也喵的一聲躥得老遠。
余曜有些哭笑不得,“我還不至于跟一只貓計較。”
少年又揉了揉鼻子,從分不清誰身上的灰色香根草氣息里站起來,“那二哥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打電話叫我,或者其他人。”
他還補充了句,“我就住隔壁。”
祁望霄看穿了這句話里的小心思,也沒揭破,只是笑著,“明天見。”
是的,明天還會再見。
余曜輕輕地帶上房門,望著幽藍天幕上閃爍的銀河,竭力想要按捺住自己的喜悅,可再怎么忍耐,眼角眉梢的鮮亮神情都難以遮掩。
有這么高興嗎
他在洗漱時看著鏡子里嘴角翹起的少年,在心里默默答道,真的有。
二哥醒了。
自己把掙到的積分都給了他,說不定將來還能憑借任務獲取的積分把二哥的腿治好,讓他能夠像穿書世界一樣大步流星地行走在陽光下。
這兩件事光是連在一起想一想,都會有無數細微的情感在心底翻卷漾開。
之所以沒有立刻追究著火的事,
就是因為白日里已經騰不出心神去琢磨其他。
也就是現在一個人獨處,余曜才有一種今天的一切真的不是在做夢的落地實感。
他決定暫時不去想自己隱瞞了祁望霄多少事情,而二哥又有多少秘密瞞著自己,終歸他們不會傷害到對方,這就已經足夠。
就是有點想擼貓。
少年仔細地洗了洗手,叫了一聲小七。
可胖乎乎的貓咪并沒有和往常一樣很快出現。
等等他的貓呢
余曜四下尋找,連床底都翻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把小七落在了祁望霄房間。
不過這會兒二哥應該已經睡了吧
他看了看已經關燈的窗戶,想了下,小七本身也不是會委屈自己的貓,如果有問題一定會鬧出動靜,就躺倒在了床上。
久違的柔軟干凈床鋪讓余曜有一種躺在云上的舒適感。
也可能是大本營的環境太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