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走嗎”
余曜被門神似的兩個人驚得飛快眨眨眼,叼著半塊三明治含糊問道,一手拎著沉甸甸的大包,另一手抽出房卡,順帶著把房門帶上。
“這裝的都什么這么沉”
剛好趕到的趙威明趕緊把包接到自己手上,沒有心理預期的情況下好險被墜到地上。
“是射擊服,驗馬要穿的服裝,還有華國隊的隊服”
余曜歷數著,三下五除二地吃完自己的早飯,感覺有點干,順手從運動褲口袋里又摸出一盒牛奶。
趙威明就皺了皺眉,“這種盒裝的牛奶不新鮮,我明天提前去餐廳給你拿鮮牛奶,你以后別喝這個了。”
余曜答應一聲,沖著門口另外兩人點點頭,一邊喝一邊往外走。
“我覺得也還好,這種沒有腥味。”
“但那種比較有營養,你別跟我犟,我明天就去給你拿。”
“那謝謝趙教。”
師徒倆的說話內容平淡得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還以為一開門就要開始做心理輔導的紀凈儀a聞鶴洋
他們倆沉默著,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里的詫異。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余曜若無其事的樣子,他們突然就有了一種自己其實是皇帝不急的那個急太監的感覺。
呸,誰是太監呢
聞鶴洋第一個緩過來勁,連忙追上去。
“余,你的衣服準備得好嗎,驗馬是馬術比賽的看點之一,會有很多人看你驗馬還會拍照片”
余曜把幾口喝完的牛奶空盒丟進垃圾箱里,遲疑地挑了挑眉。
“我昨天熨燙了好幾遍,剛剛也用蛋糕卷方式折疊好了,這么短的時間,應該不會起褶皺吧。”
少年的聲線懶懶散散,還帶著點吃飽喝足后的淡淡饜足感。
反正就是沒有焦躁
和緊張。
紀凈儀很確定自己能分辨得出來,心下一定,抹一把臉就跟了上去。
“那咱們現在就去射擊館”
余曜有點奇怪地看了自家突然笑起來的教練一眼,對。”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澄澈透亮,就像是在問不去射擊館,總不能現在就去驗馬吧也沒到時間呢。
紀凈儀上下多打量幾眼,這回徹底把心放回肚子里,帶上一行人坐上了擺渡車。
一路順暢。
等到了場館,時間還早,其他運動員還沒有來。
余曜活動了一下筋骨,去更衣室換過服裝后,就從常方毅手中接過自己特殊調教過的氣步槍。
他跟工作人員簽了個到,隨意找了個角落里的位置。
還是那副帶著單片鏡的全遮臉打扮。
然后一口氣把硬質皮革外套的拉鏈拉到下頜,從槍架取下槍,端平,瞄準了十米外那個幾乎看不起的靶心。
少年的動作太流暢太自然。
如果不是周圍背景有明顯的變化,紀凈儀幾乎要錯覺余曜現在就是在他們自己的場館,正在進行日常的訓練。
總之就是完全沒給自己留下替徒弟打氣的機會。
這樣也好。
紀凈儀大口呼吸著,走到觀眾席邊。
其他人見狀,也輕手輕腳地坐去后面觀眾席上屏氣凝神。
一切都和平常一樣。
紀凈儀看著余曜站定在槍架前,不出意料地看著少年陷入了久久的沉寂,同時也一如既往地覺得那尊靜靜而立的挺拔背影看上去如雕塑般。
正常情況下,自己已經可以開始期待新一輪的優異成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