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聲音太小了,江姜沒聽清,他懷疑地看著葉冗“你剛才說什么”
葉冗搖搖頭,雙手有些不安的捏成拳頭,手里的紙袋都有些捏變形了。
江姜無奈地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拉過葉冗的手,從他手里解救出了那個紙袋。新鮮出爐的肉包子被他捏得亂七八糟的,滾燙的肉餡把他的手燙得通紅一片。
葉冗的手也跟臉一樣白,燙紅的地方這么一對比,看起來簡直觸目驚心。
江姜深吸一口氣,把心里驟然升起的怒火壓下去,他拉著葉冗的手,冷著臉一句話沒說,把人拉進了他租住的地方。
這地方也沒有物業什么的,樓道老舊昏暗,到處都臟兮兮的,鼻端傳來延綿的霉味,連空氣中似乎都沉淀著厚厚的灰塵。
葉冗垂著頭被江姜拉著走,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江姜好幾眼,但是都沒有收獲一個眼神,他有些黯淡,但是轉瞬看到了兩人交握的手,他又有些臉紅,乖乖地跟在后面。
江姜居住的地方是隔出來的單間,房間面積撐死了也就二十平,放了張床和一張書桌,空間也就用得差不多了,兩個人高馬大的少年一進來,立刻顯得這屋子更逼仄了。
“也沒什么地方給你坐,你就坐我床上吧。”江姜環視了一圈,他這房子所有的家具都是房東的,書桌前倒是有張椅子,但是那椅子是壞的,坐上去嘎吱響就算了,稍微動一動還會夾屁股。
別問江姜是怎么知道的,總之很痛。
葉冗從被江姜牽進來開始就表現得很乖巧,江姜讓他坐床,他就老老實實地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腦袋垂著,只是身材太過高大,待在這么逼仄的房間里,即使姿態很無害,也會讓人感到本能的威脅。
不過江姜不在意,他自己從小到大都是讓人感覺到威脅的那一方,他見葉冗挺老實的,轉身翻箱倒柜的找東西。
葉冗努力放空自己,乖乖坐在床邊,手掌牢牢按在膝蓋上。
江姜剛剛運動完,手指有些微微的出汗,觸感冰冰涼涼的,帶著些濕潤的水汽,這種感覺仿佛現在還殘留在手指上,葉冗情不自禁動了動手指。
然后,他的手又被拉了起來,手上被涂抹了什么東西,冰冰涼涼的,葉冗隨之茫然地抬起頭,看向了那張變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沒變的臉,喃喃道“姜姜。”
江姜觀察了一下葉冗的手,發現確實只是被燙紅了之后,拿了支新牙膏擠出一點來給他涂抹了一下,牙膏中含有薄荷的成分,可以讓他感覺稍微舒適一些。
他一邊涂抹,一邊隨口反駁“我不是江姜。”
于是葉冗不說話了,又過了好一會,他才小聲問道“你是生我的氣了嗎”
雖然他們之間的對話可能不在一個頻道上,但是葉冗還真說對了,江姜涂抹的動作停頓了一會,再次動作的時候力道重了一點,聲音也粗聲粗氣的“沒有。”
還真是生他的氣了,葉冗委屈極了,他捫心自問,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惹姜姜生氣,但是姜姜不愿意跟他相認,這分明就是生氣了呀。
他反手捏住了江姜的手,聲音又輕又委屈,還帶著些控訴“你都轉學兩年了,一點消息都不給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還不愿意認我,你好過分。”
江姜這下是真的愣住了,他看著葉冗,簡直有些不敢置信,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以為我轉學了”
這不純扯淡嗎他追悼會都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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