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一襲紅衣,裙擺飛揚,似一團烈火闖入眾人視野中,在她身后還拖拽著一名身穿青衣的俊秀男子。
男子周身都被一根金色細繩牢牢捆著,繩子在手腕處打結,繩尾正捏在那身著紅裙的女郎手里。
月老一看來人,便也顧不上追沈丹熹了,焦頭爛額道“哎喲,我的九公主哎,你怎么又來了你怎么還把浮璋神君給捆上了。”
九公主將下巴一昂,拉了拉手里的捆仙索,“我不將他綁著,他能愿意跟我來么”
浮璋神君被捆仙索束縛著,也并不見狼狽,大約是他原本就性情溫和,氣質使然,即便被人如此對待,也沒有半分惱怒之相,只是神情頗為無奈。
說道“公主放過臣下吧,臣此番上天是為述職而來,述完職就該返回蓬萊。”
“那可不行,你每次還沒見到本公主就躲得遠遠的,我好不容易綁住你,才不會輕易松開。”九公主蠻橫無理地說道,拽住浮璋神君往月老祠后方闖,“你跟我去契心石前立誓,只要契約成立,我們就能在一起,就算父君反對也沒有用。”
月老大驚失色,張開手臂攔住他們,“九公主,使不得啊,誓約立契,是極為神圣之事,豈能兒戲,你如此強搶神君到契心石前,對女媧娘娘是為大不敬。”
九公主才不聽他啰嗦,氣勢洶洶道“你少恐嚇本公主,女媧娘娘傳下契心石,就是為了給仙神定姻緣,能多促成一對,娘娘高興還來不及呢。”
月老很無奈,就算是兩情相悅者,情意不深,契約都難以成立,何況是這般被綁過來的。
若是契心石沒有反應,立契不成功,九公主又得遷怒旁人,他這一個小小的月老祠,又不是瘟神殿,怎的命運如此多舛。
“月老,你快閃開,別逼我扇你。”九公主叫道,和月老左右閃躲間,余光忽而瞥見一抹身影,她的動作猛地一頓,轉頭往那處看去,眨了眨眼驚訝道,“沈丹熹”
沈丹熹看了一出好戲,半只腳已經跨出月老祠大門,被她一喊,只得回頭冷冷淡淡地同九公主打了一個招呼,“九公主。”
浮璋神君站在九公主身側,舉起被捆住的雙手,朝她艱難行一禮,“神女殿下。”
沈丹熹轉眸看向他,頷首回禮。
月老趁機指著沈丹熹這個反面教材,勸說道“九公主,你瞧瞧,神女殿下當初也跟你這般,愛得死去活來,在契心石前立下契約,如今她心生后悔,想要解契,卻是千難萬難。”
“你要解契”九公主眸中閃亮,往她走來幾步,一臉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她,“你當真想要解契”
九公主原還覺得她無趣了許多,有些時候,見她隨昆侖君上天赴宴,九公主主動去找她玩耍,她反倒總有些理由推辭。
九公主身為最受天帝寵愛的小女兒,自也有幾分傲骨在身上,被推拒兩三次后,便也不愿再自降身份,拿自己熱臉去貼冷屁股。
后來沈丹熹連昆侖也不常出了,九公主也提不起勁兒下界找她,就
連神女大婚都未曾下界道賀,兩人已許久沒見過面。
這些時日,九公主倒是隱約聽見一些昆侖的傳聞,還有些不敢相信。
她心中芥蒂未消,目光挑剔地審視著沈丹熹,嘖聲道“你當初腦子就跟被雷公的大錘敲了一樣,非他不可。如今才成婚多久,就要解契了莫不是和你那親親夫君鬧了些矛盾,耍性子來了吧轉頭叫人一哄,便又暈頭轉向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