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趙姨娘窮的時常去自己女兒那里打秋風,哪里來的錢給自己女兒送好處,她不從她那拿好處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好在賈環時常冷著一張臉,此刻縱然心中難堪,卻也可沉得住表情,他淡然的目光落到王熙鳳的臉上,說道“璉二嫂子也知道,姨娘手里頭不寬裕,若是璉二嫂子心疼三姐姐,不如從手指縫里露出那么幾個錢來,好叫姨娘給三姐姐裁新衣。”
用這么冷淡的表情說出打趣的話,倒也是第一人了。
在場的人看著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皆是認為他是故意說的。
刑夫人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王夫人,剛想要說什么,就被賈母瞪了一眼,嗓子里的話全都被噎了回去。
王夫人被邢夫人的目光看的臉色難看,不要臉面的賤皮子,這話都說得出口。
王熙鳳聞言頓時就是一愣,但她久經沙場,豈能被這一句話卡了殼,霎時間就笑了起來,轉頭看向坐在上頭的賈母,笑顏如花“老祖宗可聽見了,您瞧瞧,環弟小孩子家家的竟知道找我這個嫂子伸手了,您還不趕緊給孫媳賞兩個寶來給環弟做衣裳穿。”
賈母笑著接話“也就你這個破落戶惦念著我老婆子這點兒東西,鴛鴦,還不給你們璉二奶奶拿些寶貝來,好堵住她那張嘴。”
“將那幾匹新料子也拿出來,給迎春她們三姐妹做新衣裳穿,正是鮮花一樣的年紀,合該穿的鮮活些才是。”
王熙鳳笑的合不攏嘴,對迎春三姐妹說道“好妹妹,還不快謝謝老祖宗,等什么時候老祖宗再有了新鮮東西,就偷偷和嫂子說一聲,保準啊,讓老祖宗放不到第二日。”
迎春三姐妹紛紛笑著應和著王熙鳳的話,賈寶玉在一邊也笑著接話“老祖宗可是偏疼姐妹們幾分了。”
賈母摸著他的頭上發辮上的珍珠,笑的慈愛,“祖母可不會忘了我們的寶玉,一會兒啊,祖母讓鴛鴦將那一對兒青瓷玉壺春瓶拿去給你賞玩。”
[嘖嘖嘖瞧瞧瞧瞧,果然是賈母心里頭的寶,哎,主播怎么就沒有投胎成嫡子呢。]
[鳳姐兒還真是會說話,幾句話倒是得了賈母的賞,主播屁都沒有。]
[主播,你是怎么忍著這么尷尬的氣氛坐在那里的]
[你是在給主播傷口上撒鹽嗎他不坐著,難道還要躺著]
賈環低頭坐在那里無所事事,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實在尷尬的很。
只能安靜的聽著屋子別人的歡聲笑語,忍著尷尬直到散了席。
懷里揣著賈母等人給的壓歲錢,賈環回了自己的院子。
趙姨娘早就在等著了,一見他回來就急忙忙迎上去,賈環知道她的意思,將今天得的銀錢都給了她。
趙姨娘高高興興地拆著紅包數著錢,完全沒有看到賈環有些沉郁的臉色。
[我也是服了趙姨娘,難道她就想不到主播穿著那身衣裳會怎么樣嗎]
[而且主播一回來就要錢,連主播明顯的不開心都看不到]
趙姨娘數完錢抬頭就看到了賈環略略有些沉的臉,她也不在意,用帕子將銀錢包好,說道“我知道,你是在怪我,覺得我讓你丟臉了是不是”
賈環起身脫了身上的那件衣袍,淡淡地說道“沒有,只是不習慣穿這么艷的顏色。”
他躺到了床上看著新換上的紅色帳子不說話。
趙姨娘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你不穿這件要穿哪件,針線房是太太的人,你那件新袍子做到了現在連根毛都沒見著怕是太太記恨姨娘求老爺讓你去家學這件事惹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