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孩子聞言,低聲道:“林爽,多謝二位好心的大哥了!”
這般說著,一個身材不高的少年便邁步走山洞里來。
這個名叫林爽的孩子,年齡看上去比耿鋒二人還要小些,稚嫩的臉上露出的是一片純真,身上的衣衫破碎嚴重,胳膊、大腿上明顯帶傷。
便在這時,耿鋒身子又打了一個寒顫,禁不住皺了皺眉頭,坐回洞中火堆邊烤火起來。
程默也收起武器,回到耿鋒身旁坐下,而那個叫做林爽的孩子也很是知趣,走進洞里后抱拳一揖,坐在洞口邊,遠遠地享受著篝火傳出的熱氣,并無其他的舉止言行。
三個人圍著篝火一陣沉默,林爽似乎漸漸適應了這環境,他的目光一陣掃過,看見程默的背部受傷很重,而耿鋒卻是冷得瑟瑟發抖,臉上不經意地露出一絲微笑,問道:“這位大哥受傷不輕啊?那位兄弟竟然在此染病了,這闖關...可真難了!”
耿鋒冷冷道:“闖不過就不闖了!過了今夜,我們兄弟二人退回峰頂驛站去的。”
程默禁不住問:“耿兄弟,我們不是說天亮后繼續前行的嗎,怎么....”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耿鋒打斷了:“你看這位小兄弟都被殺回來,我們上前去豈不是白白送死?”
這般說著,耿鋒的目光卻在林爽身上那些傷口上游離。
此刻他雖然身體寒毒蔓延,但心頭是明亮的,有一種直覺———這個林爽,并不簡單!
這孩子若是真如表露出來的這般軟弱無害,在這兇獸密林里是怎么度過這一日一夜的?而且,他身體傷勢看得出非獸類爪牙所傷,顯然來此之前,與人發生過激烈的爭斗。
“現在我們又多了一人,力量更強了!”
程默卻是另外一個想法,進來的孩子體格瘦弱,怎么可能對自己二人構成威脅?要是他有點本事,倒是可以結隊前行的。
于是,他望著林爽的儲物袋,問道:“你怎么沒拿武器?獵獲到了多少獸頭呢?”
似乎也是感受到了程默的目光,林爽臉上諂諂一笑,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我倒是有把劍,但是沒本事獵獲得一顆獸頭,不過在林中采了好多的果子,很好吃的!”
說著,他走近幾步,從腰間取下袋子,伸手進去摸索起來。
這讓耿鋒與程默的目光,都警惕地落在了那儲物袋子上。
林爽低著頭,臉上慢慢勾勒出一抹詭秘的笑意,而后真拿出了幾枚拳頭大的野果,又取出一把短劍,說道:“我將這果皮削了,給二位大哥嘗嘗,這個果子可難得了,費了好大的勁才采摘到的,算是我林爽...”
他嘴里念念有詞,突然間聲線變得陰寒,森然道:“送二位的謝禮....”
此言一落,看似羸弱的林爽突然爆起,揮動手中的短劍,一招“毒蛇吐信”,朝著程默的面門直直刺來。程默心頭大駭,幸虧一直警覺未退,所以反應極快,身子向后一仰,舉起手中的匕首擋在身前,抵御林爽這突襲的一擊。
砰!
兩把利器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脆響,在這靜謐的山洞中顯得格外刺耳。
一招的短兵相接,程默的臉色便變得極為難看,這林爽看似瘦弱,但氣力卻大得驚人。
程默本來背上受傷不輕,這下被那林爽的大力震得手臂發麻,背部一陣鉆心的疼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地一滾,一腳朝著那火堆踢去。
灰燼與火光猛地揚起,飛向林爽的面門,程默這才尋機站起身來,口中“哇哇”直叫:“狗東西,好陰毒....”
另一邊,耿鋒神色大駭,他下意識地站起來,要舉刀沖上助戰,可惜此刻卻全身軟綿綿的毫無氣力,身子剛剛立起就差點一頭栽下。
煙塵與火光蔓延著,程默抽出長索,使出的是一路鞭法。可是在這狹窄的山洞里,長鞭根本施展不開,與那身材靈活,手握短劍林爽相比,頓時相形見拙。
那林爽小子卻表現出了異于常人的反應力,眼見焰火迎面撲來,他微微閃身便躲開了迫面的煙塵,雙眸一寒,手中的短劍再次如同毒蛇一般,刺向程默的前胸。
此刻,他早已經瞧準了山洞里的陣勢,看見耿鋒冷得瑟瑟發抖,自保的力氣都沒有,只要先斃了程默,再去殺他便是不費吹灰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