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鋒沖進海水中,白色海獸馱著他在海面馳騁了半天。鬧騰夠后,耿鋒指了指遠方海面上的影子,說著自己的心事,希望小豬兒將自己送回雄薊島去。
白色海獸能聽懂耿鋒的言語,眼珠頓時轉了幾圈,似乎有些不舍,但看見耿鋒決然的神色,知道不可強留,遂馱著他朝著雄薊島方向游去。
“小豬兒”的速度甚快,千里的海域幾個時辰飛速而過,傍晚時分便靠近了雄薊島海岸線。耿鋒騎在白色海獸背上,遠遠就看見了那熟悉的海灘,高深的山林,還有那峽谷之中高大城墻圍起來的石頭城。
臨近海岸,耿鋒跳下海獸背脊,站在齊腰的海水中,拍了拍海獸圓圓的腦袋,道:“小豬兒,謝謝你了!耿鋒身負血海深仇,不能長時間陪你玩耍。你先回去吧,等我報仇之后,便回那礁島處再去尋你!”
白色海獸口中“呀呀”叫喚數聲,還是留念不已,最后看見耿鋒已經上岸,才戀戀不舍的回頭,一個猛子扎進海水之中,傾刻不見了蹤影。
夕陽中,耿鋒沿著熟悉的海灘走了不遠,便看見了自幼成長的家鄉——龔家堡外的獵戶村。
走進斷缺的圍欄石墻,入眼的是一片蕭索和破敗,曾經和爺爺同住的小屋已經倒塌,相鄰的端木大叔家中也是一片狼藉,似乎很久沒人住過。
孤寂無人的獵戶村里,“呼呼”的陰風在寨子里怒號,空氣中彌漫出的是泥土與血腥混合的氣息,這里...哪里還有曾經的歡聲笑語,裊裊炊煙!
悲憤與寂落,瞬間直擊著耿鋒靈魂深處,讓他忍不住心血噴涌,渾身顫栗,雙眼變得血紅,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吼道:“爺爺,鋒兒回來了!耿鋒不會讓你白白送命,一定要血債血償!”
正要于村子里搜尋一番,就聽到村外不遠處的武館里,傳來了一陣喧囂的高喊聲,仇恨之火瞬即涌上心頭,耿鋒也沒多加考慮,抬腿沖出村子,直奔那武館而去。
進得武館大門,只見那武館寬闊的場域中央搭建著一個高臺,幾個衣著華麗的長者端坐其上。臺下場地上,一對十來歲的少年手持槍棒在捉對比斗,三五十個龔家堡的習武子弟排成幾行,圍著那比武場盤膝坐于地面。
耿鋒知道,這是龔家堡子弟一年一度的秋季演武會,而這一次似乎場面更盛。高臺上坐著的人物,除了龔家堡主和幾大族老外,正中一位氣宇軒昂的華服男子,是耿鋒從未見過的大人物。
“何方小子在此亂闖?龔家堡演武大會,閑雜人等不準入內!”
站在大門里邊,耿鋒正之際躊躇,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抬頭一看,是那肥豬頭杜哈爾走過來,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十七八歲的青年武者。
杜哈爾厲聲吆喝著,走近一看,見是一身襤褸的耿鋒,不禁大吃一驚,結結巴巴地嚷道:“耿..鋒!你小子沒死?還有膽子...跑回龔家堡來?”
耿鋒一臉冰寒,冷聲喝道:“哈豬頭...你很希望小爺死嗎?可惜我的命硬得很!不殺光你們這些惡徒,耿鋒怎么舍得就此死去?”
望著神色冷峻的耿鋒,杜哈爾仿佛看見了一只索命的蠻獸,當日手足被踩的情景歷歷在目,瞬即背脊陣陣地發寒,便要轉身逃開。
待他一轉頭,看見了身后兩個高大的黃衫青年,這才一愣,拍了臉上一巴掌,暗罵自己:怕什么,今天哈爾爺有人撐腰呢!
遂壯著膽子,手持短劍指著耿鋒,咬牙吼道:“耿鋒,今日武館里高手云集,不是你放肆的時候!識時務就趁早逃命。否則,就算哈爾爺心善放你一馬,這兩位“龔家堡”的護院大爺也不會答應的!”
“耿鋒既然敢來,早將這條命丟在背心!不討回爺爺的血債,我會走嗎?”耿鋒“嘿嘿”冷笑著,露出一對尖銳的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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