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鋒那冰寒的眼眸,盯著杜哈爾冷冷一笑,突然提高了嗓音厲喝:“龔奎那小子呢?帶我過去找他。”
這驚秫的聲音,讓杜哈爾心都快要跳炸開,感覺那就是厲鬼來索命,嚇得往后一躲,腳跟絆了一下,“撲通”坐在地上,隨即地面一濕,傳出一股尿騷氣味兒。
然后,他哭了...
一個長期欺負別人的二世祖,被嚇得當場屁滾尿流...豬頭臉上的肥肉哆嗦了半天,才低聲道:“龔奎....龔奎拜了個厲害的師傅,已經去了石頭城。”
此刻,獵戶村頭人杜海也是膽寒不已,低頭道:“耿小兄弟,是我杜海對不住你,現在哈爾被你打傷了,殺你爺爺的兇手也死了。大仇得報,你就快跑吧,再遲真沒命了。”
哪知耿鋒雙眼一瞪,咬牙切齒吼著:“龔奎走了,他爺爺還在,龔家堡的人還在!耿鋒回來報仇,就沒把這條命當回事!豈能就此甘休?”
說著,他一手拎起裘千猬的尸身,朝著那高臺方向徑自走去。
.....
武館院落中央,龔家堡子弟的演武競技還在繼續,耿鋒在門口打斗之事,似乎未曾波及到這里。
龔家堡幾十個習武的少年圍成一圈,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場中兩個孩子在角力,忽見一件黑物自頭頂半空掠過,“嘩啦”一聲,一具血淋淋的尸首飛進了場中。
“啊.....”
“嗬嗬....”
所有的孩子都驚嚇得站起來,場上的兩個孩子也急忙跳出場來。
這可怖的軀體,雖然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他們是再熟悉不過的了!那是武館教習裘千猬,雖然只是個武境一重通脈斗士,但在這海邊一方,也屬于武修強者,怎么會遭到如此凄慘的死法,仿佛受到凌遲之刑?
眾人還沒回神過來,一陣刺骨的寒氣蔓延過來,只見一個渾身血污的瘦高身影,手提著一把血淋淋的短劍,一步一步走近。
驚駭之中,所以孩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
此刻,太陽正要落山,夕陽投出一條長長的影子,影映在人群夾道中央,“咔咔”的步伐聲,急促而詭異,整個場面上的空氣似乎凝固,驚嚇過度的孩子們,呼吸似乎都要停止....
其中一個膽子稍大的少年,驚秫地喊了一聲:“他是..耿鋒.....”
這一刻,耿鋒頭頂寒氣洶涌,左邊肩頭依然流血不止,他卻似乎對之似乎毫無感覺。刻板的臉龐冰寒至極,一聲不吭站在演武場中,唯有那一對血紅的眼珠是靈動的,眼冒寒光,注視著高臺上的幾個華服老者。
這場面,讓本來強自鎮定的龔家堡主龔萬山,再也坐不住了!
心里暗罵這獵戶村之杜海好不中用,怎么連一個屁大的小子都解決不了,還讓他大剌剌地沖到了臺前來?
一個武館教習丟命事小,可今日是龔家堡一年一度的盛會,竟有人敢闖入鬧事?此時就算殺了肇事者,這事傳了出去,龔家堡在這十里八鄉,也算名聲掃地了...
此事不可擴大,得從速解決!
但是,眼前的小子能夠擊殺一個武境通脈斗士,是個難啃的硬骨頭啊!要一招便斃了這小子,龔家堡上下,恐怕非得自己出手,才能做到。
老奸巨猾的龔萬山腦筋急轉,種種念頭均覺不妥,最后擠出一絲笑臉,站起身來打了一個“哈哈”:“喲...這不是郎中耿老爹家小孫兒嗎?是來參加晉級演武的?不過看你這氣象,都已凝聚斗氣入體,這里的孩子中只怕沒你的對手,真是英才出少年,可喜可賀啰!”
耿鋒依然是一臉寒霜,提起短劍指著龔萬山喊道:“龔老頭子,你不用笑里藏刀,小爺參加什么演武?我是來找龔奎索命的!若舍不得寶貝孫子出來送死,就自己下場來和小爺對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