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可愛,任誰看都會喜歡的。
霍司承忍不住譴責自己。
可是就像鐘息靠近他一樣,霍小飽靠近他的時候,霍司承也會不自覺地抗拒。
身體里似乎有個聲音在說不能靠近、不能上當,孩子是鐘息放出來的誘餌,是蓄謀引誘的產物,不是愛的結晶。
頭又開始疼。
霍司承放下手機,按住太陽穴。
霍小飽拖著小熊下樓梯的時候,小徐正好走上來給霍司承送溫水和藥,他呆呆地看了看,然后主動請纓“我給爸爸”
小徐和鐘息對視了一眼,鐘息默許。
霍小飽把小熊交給鐘息,然后捧著藥瓶,悄悄走進霍司承的房間,他還是像昨天一樣,在衣柜旁邊看了看,發現爸爸按著額頭,神情看起來很痛苦,他連忙跑了過去。
藥瓶發出咣咣當當的聲音,霍司承嫌吵,皺著眉頭望過去,霍小飽嚇得停在床邊。他從沒在霍司承的臉上看到過那么兇的表情,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情,不敢往前走了。
霍司承立即收斂表情。
“小、小飽。”
他盡力放軟語調,霍小飽還是害怕。
他都不敢看霍司承了。
鐘息走進來,把霍小飽手里的藥瓶拿下來,放到床上,然后一聲不吭地抱著霍小飽離開了房間,霍小飽伏在鐘息的肩上,整張小臉都埋起來,霍司承看出他不開心。
小孩子的喜怒哀樂那么明顯。
小徐嘆了口氣,走進來把水杯放在霍司承的床頭,“理事長,這是治療神經受損的藥。”
霍小飽呆呆地握著勺子,早飯只吃了平常一半的量。
鐘息也沒有再喂他,而是說“小飽,我們出去走一走,好不好院子里的花開得很漂亮。”
霍小飽點頭。
鐘息給他穿上燈芯絨的薄外套,帶著他走出家門,門口的警衛看到他們,立即躬身敬禮,“鐘先生,需要備車嗎”
“不用,我就在院子里走一走。”
鐘息帶著霍小飽走出別墅,霍小飽整個人都蔫巴了,有氣無力地趴在鐘息肩膀上,時不時抽抽鼻子,等回過神來,又開始掉眼淚。
鐘息感覺到肩頭潮濕,但他什么都沒說。
環繞著正對中央大門的噴泉雕塑走了一圈,鐘息又來到旁邊的小型植物園,入目就是一片紅綠相間的南天竹。
“小飽看這片葉子。”
霍小飽的目光被吸引過去。
南天竹的葉子到了秋季就開始由綠變紅,顏色暈染得極為藝術,看起來就很適合做葉脈書簽,旁邊還有一串串深紅色的漿果。
霍小飽抽抽鼻子,伸手去抓漿果。
鐘息摘了一顆放在他的手心。
霍小飽小心翼翼地捧著,等鐘息要去看下一種植物時,霍小飽突然說“爸爸,一顆。”
鐘息愣住,“你要給爸爸帶一顆”
鐘息還以為經此一事后,霍小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搭理霍司承,誰知道剛掉完眼淚,霍小飽又開始念叨爸爸了。
“爸爸,媽媽,小飽。”
“我們三個人一人一顆,是嗎”
“是。”霍小飽點頭道。
他看了看果子,準備往嘴里塞,鐘息連忙攔住“這個小寶寶不能吃。”
霍小飽眼巴巴地看著。
“這個只能大人吃,小寶寶不能吃。”
鐘息心想其實大人也不能吃,但他現在也想不到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哄霍小飽了。
“那小飽不吃。”霍小飽說。
鐘息親了親他,然后按照霍小飽的要求,又摘了兩顆,都放到他的手心。
“爸爸吃了果子,會變好嗎”
鐘息彎起嘴角,“會的,老天會被小飽的誠心打動,會讓爸爸快點好起來的。”
“陪小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