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箏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磚上,因為惱怒而步伐凌亂,每一聲都很刺耳。
“以后別讓阮云箏進來。”
鐘息收拾著霍司承床頭的空杯子,“那是你家的事。”
“你不是我”霍司承話說一半又停住。
鐘息轉身把窗戶打開,一陣帶著濕意的冷風灌進來,霍司承詫然道“為什么突然開窗”
“一股oga信息素的味道。”
霍司承像是聽了個笑話,“你又聞不到。”
鐘息站在窗前,沉默了幾秒,然后說“這是我的房子,我不喜歡oga進來,不可以嗎”
他又故意提房子的事情。
霍司承覺得鐘息語氣里全是算計后的得意。
窗戶很快又關上。
鐘息離開之后,霍司承拿起座機電話打給警衛署,提醒他們以后禁止阮云箏進入藍巖基地任何重要政治軍事場所,包括藍巖大院。
因為下雨,霍小飽很容易發困,一天的時間很快就打發了。
到了晚上雨還沒停。
霍小飽睡前還杞人憂天地說“媽媽,大雨把小飽咕嚕咕嚕。”
鐘息勉強聽懂,“不會的,大雨不會把小飽淹掉的,媽媽會保護小飽。”
“爸爸呢”
“爸爸保護媽媽和小飽。”
霍小飽笑起來,露出一排小小的乳牙,兩邊缺了幾顆,鐘息忍不住彎起嘴角。
將霍小飽哄睡之后,鐘息回到臥室,霍司承還在工作,大概是財政上的事情,他言辭激烈,語氣強勢。
鐘息站在走廊上,依稀聽到幾聲“玩忽職守”“辭職滾蛋”。
霍司承以前從不把公事帶到家里,所以鐘息很少見到他這副樣子,聽著霍司承的怒叱,鐘息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六七年前軍校的一些畫面,那時候的霍司承已經初露鋒芒,大小軍事演習他都擔任指揮官,即使他不擔任指揮官,所有人也都習慣性聽從他的指揮。
就因為他是霍司承。
這三個字代表了權威。
他真的強勢慣了,就連直接頂替鐘息當時的網戀男友,大搖大擺地拿著別人的賬號去面基鐘息這種事,都做得毫無愧意。
霍小飽的出生讓他們變化很多,鐘息都快忘了霍司承原來的模樣。
等霍司承通話結束,鐘息才走進去。
照例是洗澡更衣,帶著濕漉漉的香味坐到床邊,鐘息的發梢上還有一滴水,因為他無意間的晃動,水珠掉落到柔軟的被子上,霍司承的怒火就這樣被一滴水澆滅了。
工作的疲憊讓他忽然感到家庭存在的意義,就像他每次打開兒童房的監控,都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溫暖。
為了霍小飽,他決定給鐘息一次機會。
他開始沒話找話,故意提起“今天來的那個營養師是個oga。”
鐘息撥弄頭發的手停了停,眼神微沉。
霍司承又說“很年輕的oga。”
“所以呢”鐘息語氣冷漠。
從霍司承的角度看不到鐘息的神情變化,他頓覺無聊,“你沒有什么想解釋的嗎霍振臨說的,還有網上那些輿論。”
鐘息不屑一顧,他翻身背對著霍司承,說“沒有。”
霍司承愣住,“什么意思”
“沒有解釋,你愛信不信。”
霍司承本來就是為了孩子委曲求全,誰知道鐘息毫不領情,這幾日的疑惑焦躁和無端悸動混雜在一起,侵擾著霍司承本就受損的腦部神經,他脫口而出“你對我到底”
鐘息已經猜出來霍司承想問什么,他看著臺燈邊的全家福,直截了當地回答“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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