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副官打來電話,表示張牧的嘴實在難撬,依據現有的證據,實在難以證明張牧在事故發生那天出現在了君山塔臺,也無法證明張牧和直升機事故有關。
能按照蛛絲馬跡查找到的證據都被提前銷毀,塔臺四周的監控同時故障,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謀殺。
撬不開張牧的嘴,就無法查出他的幕后黑手。
“知道了,”霍司承對此并不意外,他揉了一下眉心,沉聲道“對方的目標是想讓我死在直升機事故里,怎么可能不小心謹慎找不到證據反而是正常的。”
文副官有些愧疚,霍司承說“找找張牧的弱點,實在不行,讓鄭亞東去會會他。”
“好,我知道了。”
文副官問“理事長,本來下周您要參加瀚雄船廠的奠基儀式,現在換成誰比較好”
“讓副理事長去吧。”
“好的,”文副官確認了一下行程表“那您十八號之前就沒有其他外出工作了。”
“這么少”
“是的,因為鐘先生的生日,您已經提前推掉了一些工作。”
文副官再次提醒霍司承,十一月九號是鐘息的生日,他拿到了禮物,但還沒送出去。
木雕畫被擱在墻角。
霍司承眉心更痛,揉了揉也沒緩解。
掛了電話。
祁嘉然把桑葚茉莉茶放在他手邊,還問“理事長,要不要我給您做一下頭部按摩”
霍司承聽著祁嘉然的話,神思卻漫無邊際地游走到了房間外,游走到書房門口,他希望鐘息現在走出來,走到床邊,聽到祁嘉然的問話,然后
不會有然后,鐘息不會有任何反應。
“理事長”
霍司承回過神,看到祁嘉然的臉。
祁嘉然是一個很好看的oga,秀氣的臉型配上精致的五官,他看著霍司承時總是笑,眼里閃著崇拜的光芒,這讓霍司承想起十幾年前的阮云箏。
那時候母親還沒生病,他放學回來剛進家門就聽見一陣鋼琴聲。他走到二樓,看到阮云箏坐在純黑色的施坦威鋼琴前,穿著一身白色長裙,優雅地彈奏著卡農變奏曲。霍振臨站在鋼琴邊,眼睛閉起來,指尖隨著曲調起落。
霍司承走近時,看到阮云箏脈脈含情地看著霍振臨,那種眼神,讓人很難抗拒。
十幾歲的霍司承還不太明白這些,心里升起一絲異樣的情緒,但沒多想。
他略過他們去了母親的書房,葉繪藍正在工作,面前放著兩個電腦屏幕,看到霍司承時,她笑了笑,說“今天作業多嗎”
“不多。”
霍司承不太和母親膩歪,他只坐在離母親不遠的沙發上,和母親說一會兒學校里發生的事情,他說下午他和盛煊組隊打球,結果對方球隊出陰招,他們差點打起來。
其實都是很無聊的少年事,但葉繪藍從不覺得幼稚,她會問“哦最后誰贏了
”
霍司承驕逞道“當然是我,
我就沒輸過。”
葉繪藍淺笑“偶爾輸一下也沒什么。”
思緒倏然回到現在。
霍司承看著近在咫尺的祁嘉然,
心中厭惡,但沒有表現出來。
他還不確定阮云箏下一步想做什么。
如果他太過排斥祁嘉然,阮云箏就會知道鐘息在霍司承心里的地位之重,大選在即,很難保證阮云箏不會鋌而走險,做出傷害鐘息和霍小飽的事。
如果他不排斥祁嘉然,將計就計,那就正好遂了阮云箏的意,也非上策。
其實還有更好的辦法,他可以利用祁嘉然,讓祁嘉然成為他的棋子。
“謝謝,”他拿起祁嘉然特意準備的果茶,嘗了一口,語氣溫柔道“很好喝。”
祁嘉然的臉頰一下子紅了。
霍司承平時太兇,偶爾彎一彎嘴角,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祁嘉然看得晃了神。
霍司承閑問了幾句,祁嘉然都認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