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愛很愛。
就像那個家長說的,父母恩愛時生的小孩會更加漂亮可愛,霍小飽就是證明。
越想就越心潮難耐,霍司承刻意岔開話題,問“霍小飽,你今天學了什么”
“唱歌。”
“唱給我聽聽。”
霍小飽伸出兩只手,想著老師的動作,先攥起小拳頭,又倏地張開,然后唱“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霍小飽咬字不清,說話還含含糊糊帶著口水,他唱得很努力,但霍司承還是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笑道“霍小飽,你怎么跑調啊。”
霍小飽呆呆的,“什么是跑調”
鐘息搶了霍司承的話,說“爸爸夸小飽把小星星唱出了很不一樣的感覺,也很好聽。”
霍小飽聽出鐘息在夸他,小臉紅了紅,不好意思地說“小飽不會。”
鐘息給他系上一條綠色的針織小花,“小飽學會唱歌啦,應該獎勵一條。”
鐘息拿著霍小飽的東西獎勵霍小飽,霍小飽還傻乎乎地笑,開心得不行,坐在霍司承腿上也不安分,非要湊過去親鐘息。
霍司承最見不得他這副粘人模樣,一個小男孩,天天親來親去,黏黏糊糊得不像話。
他先是盯著霍小飽,然后又望向鐘息。
鐘息感受到他怨念頗深的目光,像是施舍,將纖瘦的手伸過來,懸在霍司承的手腕上,幫他系上了那朵藍色的針織小花。
現在他們一家三口都有小花了。
鐘息左手黃色,右手粉色,霍小飽是綠色小花,霍司承手上的是藍色。
霍小飽很興奮,抓著霍司承和鐘息的手,晃來晃去。
他在霍司承懷里玩了一會兒,又跑去和小朋友們鬧了鬧,一直到五點多才結束。
霍小飽上車時已經快要睡著了,鐘息把奶瓶遞到他嘴邊,他抱著喝了兩口就不喝了,在兒童座椅里呼呼大睡。
霍司承在車外接了個電話,是文副官打來的,文副官說他派人對赭石基地的岳立泉進行了監視和跟蹤,發現岳立泉和阮云箏私下有過接觸,但沒能監聽到他們的說話內容。
“理事長,除了岳立泉,我也按照您的要求對阮云箏開展了全方位的監視,我發現阮云箏最近活動頻繁,她經常以權益保護協會的名義舉辦高校座談會,還頻頻會見文藝界人士,聊帶有煽動性的話題,意圖不軌。”
十一月秋色漸濃
,斜陽如畫。
兒童樂園的后門靠近一條窄長的老街,兩邊都是零落著金黃樹葉的梧桐樹,一陣清寒料峭的風吹過,樹葉飄飄然落在車前。
霍司承隔著車窗看向里面的鐘息,鐘息一手握著奶瓶,一手幫霍小飽蓋毛毯。
他的側臉在茶色玻璃里顯得格外柔和。
官場里的爾虞我詐,憎惡多年的繼母和競爭對手的聯合,難以預料的總督大選和落葉鋪成的暮色相比,顯得微不足道。
霍司承回過神,揉了一下眉心,對電話那頭正在等回復的文副官說“她意圖不軌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找個機會查一查這個權益保護協會,看看阮云箏在里面有沒有變相的利益輸送,有的話就直接封禁。”
“明白。”
文副官又匯報了一些工作,霍司承耐心聽完,掛了電話上車時,鐘息已經在座位上睡著了,手里依舊捧著霍小飽的奶瓶。
霍小飽也睡著了,嘴角還掛著亮晶晶的口水,身上的小毯子滑了下來。
霍司承幫他重新蓋上,遮住了小肚子。
霍小飽和鐘息睡覺的樣子很像,腦袋都是往右邊垂,臉頰被擠得鼓鼓的,嘴巴微微撅起,鼻尖的小痣很顯眼。
霍司承一時不敢出聲,他把動作放慢,手杖輕輕放在一邊,盡可能在不吵醒鐘息的前提下,坐到鐘息旁邊的位置上。
因為腿腳不便,再加上他身材太健碩,動輒就會弄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