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承伸手到后座,拿出一只黑色透金的禮品袋,放到鐘息腿上。
看起來是一塊手表,或者一瓶香水。
鐘息不是這種奢侈品的受眾,看不出價格,但他隔著硬紙袋就感覺到了昂貴。
他愣愣的,不明其意。
“一點小禮物。”
霍司承微微傾身靠向鐘息,他的肩膀寬闊,黑色西裝剪裁精致,面料泛著銀光,昏暗的頂燈襯得他的眉眼更加深邃。霍司承的英俊是毋庸置疑的,攝人心魄,不受審美的限制。
他靠近時,鐘息下意識屏住呼吸。
鐘息明確地知道自己沒有心動,那一刻,他心里只有害怕。
“希望以后還能見面。”霍司承說。
鐘息倉惶下了車,又在關車門的前一秒,眼疾手快地把禮品袋放回副駕駛。
意思很明顯,他不愿意收霍司承的禮物,也不愿意再見面。
周遭寂靜。
霍司承沒有糾纏,鐘息看著他的車緩緩駛離宿舍樓,像黑武士融進黑夜。
鐘息在宿舍樓下站了一會兒,忽覺今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說出去有誰能相信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拿出手機,給沈彬白發去消息我回來了,好累。
到宿舍時,沈彬白回復他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嗎
鐘息沒有,好無聊。
沈彬白給他發了一個“摸摸”的表情包,你說的那個有權有勢的人是誰啊軍校里的軍官嗎
鐘息不明白沈彬白為什么會對這么無聊的事情感興趣,他止住了話題不是的,我不想聊這個,你把星云的照片發給我看看吧。
沈彬白發過來一張照片,是他拍攝到的鵜鶘星云,借了學長的設備,在榕山山頂蹲到凌晨二點,終于拍到了,但角度不是很好。
鐘息哇,我覺得已經很好看了。
沈彬白看不清鵜鶘的輪廓,有點模糊,主要是設備限制,35的鏡頭不夠用,等我有錢了,我想買安索最新的那款廣角攝像機,再升級一下赤道儀。
鐘息好呀,加油我們一起加油
沈彬白有時候會覺得有人天生
命好,就像你說的那些討厭的人,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你知道嗎,前天我和學長去榕山的時候,一開始工作人員都不讓我們進,說是有貴客在里面參觀,下午五點之后才向公眾開放,我和學長就在山腳下等了兩個小時。
鐘息好討厭,前幾天還很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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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彬白是啊,我和學長一直忙到晚上九點多,才爬上山把器材準備好,那時候景區已經不開放晚餐了,我們只能干吃面包。
鐘息啊,那你們熬到凌晨豈不是很餓
沈彬白確實餓,所以我討厭那些天生命好的人,以及對那些人趨之若鶩的人。
鐘息不明白話題怎么突然從鵜鶘星云轉到天生命好了,他想繼續聊回星云,但腦海里總是浮現霍司承那張臉。
霍司承就是天生命好。
鐘息有些糾結,他該不該告訴彬白,今晚和他待在一起的就是全聯盟命最好的那個人,那個人是霍司承,今晚霍司承靠得很近,說了很曖昧的話,還想送他禮物。
鐘息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一時無措。
最后他還是決定不說。
畢竟他已經明確拒絕過霍司承了,再告訴彬白就是徒增煩惱,說不定還惹得彬白不高興。
他都沒意識到自己在發呆,待他回過神,沈彬白已經發來一連串的消息
彬白小息,怎么了
彬白還在嗎
彬白去洗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