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煩惱著,耳邊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里面正在吃下午茶,你不進去”
鐘息嚇了一跳,一轉過身就看到霍司承,他踉蹌著往后退,低著頭說“多謝你幫我解圍。”
“舉手之勞。”
鐘息局促地往兩邊斜睨,兩只手勾在一起背在身后。
霍司承臉上的傷已經快好了,創可貼已經摘了,空包彈造成的擦傷比起第一天的鮮血淋漓,已經淺了很多,現在只剩兩條細細的紅印子,倒襯得霍司承的五官更加有攻擊性。
鐘息覺得渾身不自在,因為他感覺到霍司承的灼灼目光落在他身上。
正焦灼著,鐘息的手機振動了兩聲,應該是彬白的回復。
鐘息習慣性拿起手機,剛要看來信內容,又想起霍司承在他面前,于是果斷放下,把手背到身后。
霍司承挑眉問“男朋友”
鐘息避嫌似的,急急點頭。
“叫什么名字”
怕霍司承不相信,鐘息脫口而出“沈彬白,他是星海科技大學的研究生,我們已經在一起將近一年了。”
鐘息試探地抬起頭,對上了霍司承似笑非笑的眼,霍司承微微俯身,靠近鐘息,“一年多了啊,那看來還在熱戀期”
鐘息沒談過戀愛,沒有熱戀期的概念,只模棱兩可地說“嗯。”
霍司承沒有再追問,只是讓人拿來一些甜品,讓鐘息隨便挑。
鐘息看了看,沒有很想吃的,正思考著如何脫身時,一抬頭就看到霍司承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眼里藏著危險的笑意。
鐘息低下頭,避開那種奇怪的眼神。
他以為他和霍司承的糾葛就到此為止。
好不容易熬到暑假,鐘息為了準備和沈彬白的第一次見面,緊張到徹夜難眠。
他還特地去商場里買了一套新衣服。
他還給沈彬白買了禮物,是一個新款照相機,用他攢了很久的獎學金和生活費買的。他買不起沈彬白想要的那種天文拍攝設備,只能買自己力所能及的禮物,希望沈彬白會喜歡。
他們之前就商量好了這天的行程。
沈彬白先從藍巖基地的星海區趕過來,他們在軍校門口會面,鐘息會帶著沈彬白逛一逛軍校可供游客參觀的東區,然后再一起去世紀城吃火鍋。
鐘息有些激動,也有點緊張。
他們只見過彼此的照片,每個月通兩次電話,其余時間都是聊天。
見面一下子把戀愛具象化。
一晃就過了一年,鐘息反復翻看著他和沈彬白的聊天記錄。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沈彬白突然變得冷淡了,也不及時回他消息,像是變了個人。
比如他提起聯盟天文臺最近新發布的觀測圖報,沈彬白也沒什么興趣,只回復[是嗎我今天有點忙。]
關鍵是,沈彬白還擅自改了他們的會面地點,從校門口改成了一家咖啡廳。
鐘息很是不解,但還是勉強同意。
他還是很喜歡沈彬白的,因為沈彬白從來不取笑鐘息拿著奇怪的言論,他還會主動提起話題,認真傾聽著鐘息對小行星的描述。
鐘息很感謝沈彬白。
他背上包,去沈彬白消息里提到的那家咖啡廳,在離學校門口不到八百米的地方。
鐘息氣喘吁吁地到達,推門進去。
他很少來這種地方,眼神巡回四周,咖啡廳里空蕩蕩的,里面只有一個人,鐘息愣了愣,總覺得那個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肩背寬闊,身材挺碩,襯衣熨帖精致,和他想象中的沈彬白不太一樣。
鐘息狐疑地走過去,看到了霍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