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么我要選自己不感興趣的專業。”
鐘息看著霍司承,積攢的怨氣就這樣毫無緣由地傾巢而出。
“其實在你心里,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你根本不會真正關心別人,你永遠
高高在上,好像我愛上你只是時間問題,根本不會有其他可能,你從來沒有真正尊重過我的意愿。我覺得我就像你的小寵物,你有空了就來逗逗我,給我買一堆東西,但你從來不在意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因為你在學校里受了怎樣的委屈,你根本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
鐘息一股腦把心里話都說了出來。
霍司承臉色怔怔,第一次在鐘息面前吃癟,竟然毫無還口之力。
“你要出任務就一聲不吭失蹤兩三天,想我了就從早到晚纏著我,你想找一個不圍著你轉的戀人,但你已經習慣了別人圍著你轉,簡直自私透頂我才不要喜歡你這樣的人”
鐘息說得口渴,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又狠狠扔進霍司承懷里,然后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式吵架。
以鐘息大獲全勝告終。
之后一連五天,霍司承都沒有再找過鐘息,沒有給他發過信息,也沒有打電話。
鐘息一開始覺得很輕松,后來又覺得無聊,上自習時他常常拿起手機,發現沒有新消息,又失落地放回。
上搏擊課和射擊課時他也頻頻回頭,但霍司承沒有突然出現在他身后。
他偷偷問俞可鈺“那個那個霍司承最近在做什么”
俞可鈺說“就正常上課訓練啊。”
鐘息“哦”了一聲,緩緩低下頭。
看來霍司承放棄了,終于放棄了。
鐘息的愿望終于實現,但他好像沒有沒有想象中那么開心。
一個人走在林蔭小道上,周斐打電話問他“小息,最近怎么樣霍總督的兒子還有在糾纏你嗎”
鐘息停頓片刻,回答“沒有。”
“那就好。”周斐松了口氣。
鐘息也想松口氣,但莫名提不起氣來。
心里好像缺了一塊。
空落落的。
又過了兩天,月升星懸,圖書館開始播放結束音樂,鐘息收拾好書本塞進書包,隨著人流往外走,剛下臺階就接到霍司承的電話。
鐘息看著屏幕上熟悉又陌生的三個字,愣怔了幾秒,才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霍司承急促的喘聲。
鐘息心里一驚“你怎么了”
“易感期,”霍司承的語氣虛弱又可憐,完全沒了平時飛揚跋扈的勁頭,他說“小息,你能來陪陪我嗎”
鐘息想拒絕又狠不下心。
晚上九點五十,鐘息坐上老徐的車,老徐剛要發動汽車,鐘息就后悔了,他推門下車,走了幾步又停下來。
最后他還是上了車。
老徐把他送到霍司承的住處,黑白色調和棱角分明的直線裝飾讓他的房子看起來自帶疏離感,鐘息慢吞吞地往前走。
他根本不知道霍司承的臥室是哪一間。
他再一次后悔。
轉身時霍司承從后面摟住他。
鐘息嚇了一跳,霍司承身上滾燙,呼吸紊亂,幸好意識還算清晰。
他告訴鐘息“息息別怕,我吃過易感期緩釋藥了,別怕,我絕不傷害你。”
霍司承這次還算信守諾言。
他沒有對鐘息做什么逾矩的事,只是讓鐘息睡在他身邊,他緊緊抱著鐘息,整個人都埋在鐘息懷里,鐘息的衛衣被他揉得發皺,胸口被他溫熱的呼吸渲得潮濕。
床頭柜上有剛剛拆封的易感期緩釋藥。
鐘息茫然地望著前方,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