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的最高樓有有一座巨大的玻璃穹頂,透過穹頂可以看到星光閃爍的夜空。那里是宮殿的空中花園,栽培著各種名貴鮮花和珍稀植物,芳香的氣息彌漫,讓人流連忘返。
不過宴會的主會場在一樓,那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散發著濃郁的奢華氣息。燈光從每一個彩窗中透出,照亮整個宮殿的影子。
其實每過幾年,舉行新年宴會的宮殿都會換。不過換來換去,都要符合三個特征夠大,夠貴,夠亮。只有這種宮殿才能彰顯出帝國的繁榮昌盛。
白榆跟著老公爵他們一起踏入宮殿,悠揚的樂曲和喧囂的人聲頓時包圍住他們。
負責接待賓客的侍者為老公爵唱名。
侍者話音剛落,以伊爾洛家族為中心、附近的一圈都成了人們自覺噤聲的靜默地帶。
那些衣著華貴的人們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視線不由自主地轉移到老公爵身上。覺得自己可能會擋住公爵行進路線的人退至一旁,恭敬地低下頭。
這些人隔著一段距離的時候喜歡盯著伊爾洛家族猛瞧,在距離拉近的時候,卻一點也不敢和老公爵對上視線,恨不得連呼吸都停下來。
白榆突然覺得,她用精神力削弱存在感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精神力屏蔽的作用是讓人“下意識”忽略她但如果那些人一開始就在有意識地捕捉她的身影呢到最后,該看見她的人還是會看見。
沒走幾步,她就已經聽見幾句低低的絮語了
“伊爾洛家有個新露面的aha”
“為什么她長得和陛下那么像”
“是返祖伊爾洛家以前和艾諾里家族有姻親關系嗎”
艾諾里家族是羅蘭和利維亞的母族。
這些人不敢猜測白榆和皇帝的關系,只敢往皇帝的母族上找線索了。
好在,即使是這樣的臆測也沒幾個人敢宣之于口。白榆多走幾步,這些議論就漸漸消失了。
“寧希,那我和厄爾西就先走那邊了。”領路的侍者說他們要分開走,從不同的門進去,“你和阿諾德呆在一起,如果有什么寒暄的環節,就由阿諾德帶著你認人吧。”
“是,祖父。”阿諾德恭敬地應下,他穿著一身類軍服的華麗裝束,金發在燈光下熠熠閃光,看起來精神極了。在抬頭的瞬間,他俏皮地對著白榆眨眨眼,意思是“那些人名我哪里就記得全咱們一會兒隨便認認得了。”
白榆忍著笑,目送老公爵和厄爾西離開。
他們倆一走,阿諾德就跟松了弦一樣。他走到白榆身邊,道“走吧,他們每年安排席位的規律大同小異,我基本知道咱們會被分在哪兒”他正要拉著白榆離開,就見迎面走來一個禮儀官,朝著他們做了個一絲不茍的問安禮節,然后說
“很抱歉,兩位的席位不在一處。寧希小姐,請您跟我走。”
“我們的席位不在一起”白榆說,“那我該坐哪里”
禮儀官說“您該坐在陛下右手邊的第一個席位。”
宴席上皇帝是單獨坐一側的,他的兩手邊排著的都是大臣。
“右手第一”阿諾德一驚,明藍色的眼睛有些遲疑地望向白榆,“那不是皇儲位嗎”
“這位少爺慎言。”禮儀官不卑不亢地說道,“陛下還沒有立皇儲,哪來所謂的皇儲位呢陛下只是想和寧希小姐坐得近一些而已。”
沒有皇儲,那個位置就不叫皇儲位了是吧好一個偷換概念。
白榆頓時無語住了。